屋中的香,已经被换了,青烟淡渺,暖云入室,一切都仿佛添了一层金光。
陆玄之从床上坐起来,静霜端着热粥进来,虽已入秋不过这初升的朝阳还是很刺目。
陆玄之嗅着屋中的香与往日有所不同,与门外传来的花香却大相径庭。
“还有多久是中秋来着?”陆玄之问了一嘴,静霜放下热粥拱手道:“还有十一天了!”
静霜回话后将热粥端到陆玄之面前,一阵淡淡的清香让陆玄之瞬间饿了。
风沙走石,草木迎风,进了大理寺多有几分萧条之色,肃然之风却让人的心也仿佛受到桎梏一般。
齐萧衍拿出了几张通缉令,看着看着眼前的院子站满了人他正声厉喝道:“这几个人本将军已经打探清楚,他们是南疆人进京的细作,今日将他们全部捉拿归案,留活口,本将军重重有赏!”
齐萧衍立在那,光影洒下,刹那间便有了一种他高不可攀伟岸至极的感觉。
他眸中是冉冉升起的烈火,冥冥中威信便被树立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齐萧衍说到做到。
“是!”一众人迎着风齐声答应。
身穿飞鱼服的众人鱼贯而出,通缉令发至他们每人手中,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们都不曾有半分懈怠。
宛若青龙,眨眼之间便可跳上屋檐,繁华的集市人来人往,然而在另一头僻静的小巷中寒光杀气交汇。
刀光剑影中,血色飞溅,这些被抓住的人在他们眼中宛若一件物件,于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将他们捉拿归案。
“今日城中可热闹得紧,听说大理寺又在抓什么人,闹得挺凶的不过眼下倒是风平浪静的。”
静霜端了一壶热茶放在亭中,清风漫纱,陆玄之身着苏方色长衫,青丝垂下,胸前垂着一对银色压襟。
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宛若平地之中生出了高寒之地才有的花,眸中多了几分沉静,看着眼前的书,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拿着书,眸中多了些色彩,看着院中的颔首低眉的花,缓缓放下书。
“南疆人要与我国交邦,定是出现了些作乱之人,此事不可论。”陆玄之淡淡开口,唇齿轻启,宛若一阵清风飘落在静霜脸上。
虽无施压,可眉目间冥冥中带着威严,静霜屈膝作揖,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耳根子清静了,陆玄之再次拿起书,清风檐铃声声起,拂香绕骨漫微许。
陆玄之拿着书却控制不住的去想其他事,他抬手,温煦的气息游走,让他安心也满足。
秋风过境,孤雁展翅,啼叫萧条,余晖未散。
幽深孤寂的地牢里,石缝间滴落的是混着血水的露。
火把灼灼,一阵风过,这幽深的巷子里就宛若百鬼嚎叫,听着甚是恐怖。
光影落在齐萧衍面无表情的脸上,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齐萧衍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文书都是南疆语,他们的长相也不同,黑眸白齿,肌肤略显粗糙,身形也略显高大。
一双眼睛里是不屈的野蛮和难以驯服的野性。
他们从出生开始看到的便是辽阔的天地,同他们这些从小出生于四院中的人大有不同。
倘若不是让他们中了软骨散,凭着大理寺的那些侍卫们怕是很难拿下,毕竟当时陆玄之也只能和他们的王子打成平手。
如龙斗虎,仿佛都能代表他们,齐萧衍手握刀柄,眼下已经能够证实他们就是南疆的细作。
“近日城中不可有半点差错,若守城不利,论军法处置。”齐萧衍某种毫无情绪涌动,烈焰的火把落至他的眼眸也变得冰冷无比。
甚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附上冰霜,身后的少卿领命。
从地牢中出来从见天日,只觉这阳光有些刺目,齐萧衍深吸口气,舒展不开的是紧蹙的双眉。
齐萧衍看着眼前的南疆语,全都摆在这,齐萧衍却不懂是什么意思。
看着甚是头疼,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少卿却突然开口:“听闻陆将军帐中皆是能人,他们与南疆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属下心想,他们定是知道这南疆人说的什么!”
少卿拱手立在一旁小心进言,齐萧衍抬眸心里正在暗暗琢磨,这也是个办法。
阳关道洋洋洒洒,飞尘四起,马踏尘烟,一声长鸣高高抬起前蹄,齐萧衍加紧马肚。
齐萧衍驾马而来,已过了黄昏之时,夜幕垂星,火影四起。
营帐中有人出来牵住马匹,此时的齐萧衍在光影中,身披柔色,眸光也跟着变得和煦。
他飞奔至营帐中,光影缭绕,耳边传来的话语时轻时浅,众将士团坐而嬉,直奔主帐。
“二哥!”齐萧衍掀开帐帘走进去,陆玄麟眸中闪过几日喜色。
原本陆玄麟也是为了南疆人入京一事与众将士商议,齐萧衍突然来了还真教他欣喜若狂。
“弟婿怎么来了?”陆玄麟迎上前来,拍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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