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石台上讨食的信鸽,陆玄溪眸中寒光乍现,清冷的月光下甚是骇人。
陆玄溪起身进屋,拿了一件斗篷出来,宽大的帽掩去了双眸,随后他便像一阵风那般消失在夜色的竹林里。
独自在风中凌乱的灯笼,摇晃几分后烛火便化作了一缕青烟。
雨后清凉,周颜兮逢夜被王妃传唤到她跟前去,清风雅静,静灯水月。
周颜兮推门进去,王妃便一脸愁容的扶着头坐在暖榻上,唉声叹气,双眸中更是毫无希望可言。
周颜兮脚步轻轻,好似随风而起的清雾,来到王妃跟前,周颜兮掀裙跪下。
屋中静谧,湿硬的地板磕得她双膝生疼,因此周颜兮有些不适的蹙起眉头。
王妃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看着会在跟前格外乖巧的周颜兮,她垂下手,满眼神伤的开口道:“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
王妃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失望,周颜兮早就知道母亲会这么问,心里毫无波澜,心里也早就想好了对应之策。
“母亲还是怀疑我?”周颜兮拿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拎着双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王妃心里也有些不太笃定。
毕竟上次周颜兮就吃尽了苦头,看着周颜兮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可王妃还是看不透,周颜兮表现出来的都是想让王妃想看到的。
“兄长这次是自己栽了跟头,娘亲又为什么要把我拎在跟前来训话,吃一堑长一智,女儿没有这么傻。”
周颜兮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王妃听着她的说辞,满眼的惆怅,恭亲王府只有这么一位嫡长子,如今被贬为庶人,这辈子怕是无望了。
想到这里王妃蹙紧眉头,看着跪在地上周颜兮,一个女孩又怎么能继承爵位。
看着周颜兮眼角垂挂着眼泪,很快就要掉下来了。
王妃好似知道错过她了,声音便柔了几分:“兮儿,起来吧,是母亲着急了些,错怪你了!”
王妃赶紧将人拉起来,捧着她的双手十分心疼的握了握,周颜兮拭去眼角浅薄的眼泪,轻轻颔首。
“母亲,不要再怪我了!”周颜兮如同儿时那般趴在她怀里,身子自然不像小时候那般轻盈。
王妃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曾想几十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周颜兮已经从女孩变成大姑娘了!
轻抚着周颜兮的耳畔,她也是自己的女儿,也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不知从何时起周颜兮的所有在她眼里都变得这么不堪。
王妃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轻顺着她的发。
“是娘的错。”王妃面色有些憔悴,周颜兮闭着双目安然的枕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娘亲的抚摸。
“兄长的错,他应当当面给皇兄说清,不过依据兄长的脾性来说,对于之前他没有得逞的性子,也是有可能的。”
周颜兮一本正经的说,从王妃怀里出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从王妃怀里抽离出来。
周颜兮作为妹妹是不应该说兄长的不是,不过王妃仔细考量也有些道理,毕竟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只不过这一次惹错了人,可为什么偏偏是陆玄之,那个已经嫁了人的男妻!
想起陆玄之那张脸,王妃一双眸变得沉重几分,好似有两块大石压着,泛不起什么水花。
看来明个得找个先生来好好瞧瞧了,围猎时就听说陆玄之灼人的风采。
这番可不能落在自己院里,看着一旁的周颜兮,曾经还因为下药还让她责罚了。
这个陆玄之难不成真的是什么妖孽转世?
“你先回去吧!”王妃挥挥手,轻曳的步摇在烛光里看着甚是漂亮。
周颜兮全身而退后,屈膝行礼后才转身离开,嘴角扬起的笑意在王妃看不到的地方格外肆意。
周颜兮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推开房门,看着桌上的杯盏被人动过!
她开始警惕的环顾四周,清风涌来,烛火微烁,她一双凛冽的双眸抬起,看向一旁的屏风。
果然一个人影从屏风后窜了出来,周颜兮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迎着身后的阵阵清风。
待看清面容后,周颜兮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陆玄溪轻轻掀开斗篷,一张脸映射在烛光里,周颜兮竟看呆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随便下什么药,还让他们圆房了!”陆玄开口,周颜兮便从自己的幻想里走了出来,满眼幻想一瞬间变得荒凉决绝。
“只有让齐萧衍那个蠢货误会了,陆玄之才能从齐府抽身而出!”
周颜兮眸色无光的转身坐下,重新抽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茶水。
窗外的清风送来夜色清凉,院中花色送来暗芳,轻轻撩过她的步摇,身穿麴()尘色的周颜兮迎合着晚风与烛光美得不可方物,一双眼却宛若死水,当真是不适合她。
“他没有和你皇兄圆房,是和齐萧衍圆房了,他以后要给齐萧衍生儿育女!”
陆玄溪气愤的上前,一拳闷声声的敲在周颜兮跟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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