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锦怕得要死,她尖叫一声,朝着已经窜上屋檐、冲着岳攀攀哑声嘶吼的大白馒头呼唤:“馒头!快过来,到妈妈这里来!”
岳攀攀擦掉脸上的血,阴毒地瞪着面前的邢锦和房檐上的白猫,白猫亦瞪着眼睛,露出锋利的前爪和獠牙,嘶声怒吼。
“馒头!下来!”没有任何一只小猫在受到那样重的伤后还能如此灵活,邢锦已经意识到了某些可怕的事实,她害怕极了,却仍然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朝着那只已经不能再称作猫的生灵呼唤,“快来!”
大白馒头不顾主人颤抖的声音,它身上的伤口在刚才的剧烈动作中渗出血,瘦小的身体在房顶上晃了两下,又立刻被一瘸一拐的前腿撑住。
它俯下脑袋,冲着站在下方的邢锦喵喵叫,它的声音难过极了,虚弱、悲伤,邢锦似乎听懂了它的话,凄惨地尖叫:“不要!”
大白馒头摆出攻击的姿态,再次撞向已经失去了理智朝她扑来的岳攀攀!
“馒头!”
小院里回荡着女孩凄厉的叫喊,白猫化作一道阴冷的黑色气息,轰然扑向双目赤红如兽般的男人。
一人一兽一触即分,大白馒头被甩飞出去,撞在插着碎玻璃片的院墙上,碎玻璃片上泛着阴暗的黑色光芒,小猫惨叫一声,如同一只断了线的破风筝般扑簌簌滚落下来。
邢锦再也顾不上那个撕下伪装、疯狂的男人,她弯腰从扑来的岳攀攀腋下钻过去,冲到院墙下,想要抱起已经不能动弹的白猫。
“馒头,馒头!”她伸手去抱躺在地上的大白馒头,手却从那已经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中穿过,邢锦痛苦地大哭起来,“不要!不要!”
白猫喵喵叫了一声,抬起那只完好的前爪,想要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却再也没有力气了。
邢锦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愤恨地转身,看着缓慢向她走近的岳攀攀,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碎玻璃片,口中发出搏命的怒叫:“我跟你拼了——”
她如笼中的困兽般反扑向朝她走来的男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岳攀攀冷笑一声,身后阴气射出,如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般裹住了邢锦。
“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猥琐的变态,你连厕所里的蛆都不如!你只敢在背地里做这些恶心的脏事,你——”
邢锦的声音骤然一停,悬空的双腿剧烈地挣扎起来,岳攀攀瞪着通红的血眼看着她,表情狰狞。
“贱人!不识好歹!”
岳攀攀双目大如牛眼,他用力握紧双手,空中的邢锦发出一声痛叫,拼命抠打缠在自己脖子上那团已经实体化的阴气。
“我,我做鬼,也不,不会,放过你……”
邢锦在空中四处乱抓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她双目混沌,在濒死的边缘挣扎,断断续续地叫着小猫的名字:“馒头……妈妈,来……”
突然,巷内的灯光在院中投下一道阴影,邢锦感到一股巨力从身后传来,有人揪着她的后领用力一拽,竟然直接将她从岳攀攀的桎梏中扯了出来,反手把她扔进墙角。
眼前有寒光一闪而过,邢锦一个哆嗦,只见一身材挺拔的长发青年持剑从院墙上飞身而下,一柄赤红色的长剑在他的手中打了个转,随着他的动作朝岳攀攀的脑袋直劈而下!
时谨礼毫不留手,这一剑就是冲着要命去的,能直接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劈成两半。
邢锦被吓得猛缩了一下,下一秒,岳攀攀的七窍之中陡然喷出阴气,盘踞在周围的黑色雾气剧烈飘动膨胀,化成一只手臂,硬生生握住了那一剑。
时谨礼回身一脚把他踹飞出去,掏出口袋里的玉牌,喝道:“地府办事,闲人勿近。”说完,一把把邢锦拽起来,推向门口:“赶紧出去!”
岳攀攀肥胖的身体迅速如蜡烛般融化,被他七窍中喷出的气息染黑的脂肪流了一地,狞笑声从那滩黑色的脂肪中传来:“红檀市的负责人啊,我等你很久了……”
邢锦被吓得魂都要飞了,立马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朝院外跑去。
她手忙脚乱地开门锁,可是怎么也打不开,她急得要死,甫一回头,就见那救了她一命的青年右手一挥,一道剑光飞来,斩断了实心的铁门闩。
邢锦立马推门出去,见院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如罩子般将整个小院包裹住的透明屏障,一少年和一青年正站在那道透明的屏障前说着些什么。
听见动静,青年率先回头,邢锦立马认出他是谁。
“你!你是——”
“出来了啊?”游执笑道,不等邢锦询问,立马朝杨智道:“你守住她。”然后不等杨智回答,快步跑进了院子。
邢锦大半夜的撞了鬼,看谁都像脏东西,立马后退一步,指着杨智问:“你,你是谁?!”
“不是谁不是谁。”杨智说完,不再管邢锦,转身去对付那道透明的屏障。邢锦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鼓,鼓面上印着一圈自己看不懂的符文。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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