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志恒主动奉上自己所搜集和留下的全部有关崔绍和李越的罪证,也算是戴罪立功。
宁风眠最终还是知道宁雨渐的事情,虽然圣上念宁家救驾安国有功赦了死罪,但还是将他收监入狱,依照现行律法判其徒刑,被流放到偏远之地。
日夜不休地忙碌一月有余,祝文帝终于恩准宁将军回家休沐。
“你先进去。”宁风眠推了推覃烽。
覃烽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将军: “将军您先进去!”
“你是客人你先进。”
“您是主人您先请!”
“还是你先吧?”
“还是——”
“磨叽什么呢?都给我进来!”一声暴喝从安西侯府中传出,顿时把宁风眠和覃烽俩人吓得缩了缩肩膀当即噤了声,权衡良久之后,二人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缩着脖子一起迈进安西侯府那高高的门槛。
只见安西侯府那位清雅脱俗的宁夫人,正叉着腰站在影壁前,横眉冷对地望着灰溜溜且不情不愿蹭进来的宁风眠和覃烽。
“呵,”沈槐之冷笑一声, “躲着我搞小团体好玩吗?”
没人敢吱声。
“偷摸摸搞计划不带我刺激吗?”
覃烽偷偷向后挪了一小步,将军对不住了,这炮火还是您来受吧!
宁风眠:你还能不能讲义气了!
“覃将军,你跑什么?”
在承乐宫前以一当十打得叛军毫无还手之力的覃烽将军,被四体不勤连个手腕都掰不赢的沈槐之的一句问话吓得一激灵,又默默地磨蹭回到原地。
“跑……没跑啊,这不贸然前来没带礼物,准备给您去买包炸虾来嘛,得味楼炸虾您懂的!”覃烽连忙讨好道。
“这还需要覃将军亲自出马吗?”沈槐之漫不经心地朝旁边指了指,只见院中小桌上炸虾炸鱼炸肉丸子已经堆了一满桌了。
覃烽: “……”
“天色不早啦,覃将军晚上就在安西侯府吃吧?”
覃烽没敢说话,悄悄看了宁风眠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安西侯府向来夫人说的算!”宁风眠连忙撇开关系,正色道。
覃烽:……
“我还有事——”
“我方才只是和你客气一下,没给你拒绝的选项。”沈槐之凶得覃烽和宁风眠又是虎躯一震。
晚宴很丰盛,考虑到宁风眠和覃烽在宫中劳累了整整一个月,菜肴主要以清淡滋补易消化为主,荤素得当,看得出来主人家在安排菜肴的时候是下了很大的心思的,可这顿饭却吃得两位将军如坐针毡,沈槐之蓄积了一个月的怒火释放得十分彻底,整个人原地化身阴阳大师,最终以覃将军“不知何故突感不适”为由主动结束战斗并落荒而逃作为结束。
是夜,宁风眠终于重新坐进自家浴池,泡进温暖的水温中,洗去一身尘土和疲惫,一直紧绷着的整个人都因这温润的水的抚慰而松弛下来。
门开了,一股温热的水汽伴随着宁风眠身上好闻的味道直冲沈槐之的鼻端,将军就是将军,就算是气息都进攻意味十足。
不过今天的沈槐之可不买这个账,他坐在床上闲闲地翻着书,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宁风眠。
发酵了足足一个月的怒火是可以说没就能没的……
宁将军今日沐浴完穿得不像平日里那么规整,而只是一件宽松的白色丝袍,系得很松,露出结实漂亮的胸膛,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得到左胸上那道为沈槐之而受伤的疤痕。
……吗?
宁风眠掀开锦被坐下来,沈槐之的眼神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主人沈槐之已经竭力遏制了,可还是随着将军坐下来的动作发现那白丝袍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端方的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奔放?!沈槐之整个人的体温腾地一下直接上升了好几度,只好赶紧又翻了好几页书企图冷静一下。
没想到这本包了《祝历杂俎》书皮的《天下第一纨绔和天下第一将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随便一翻居然就是宁将军和自己云云雨雨的情节,更是一阵心慌。
宁风眠看着小狐狸这副把书都快翻成扇子却还在强装镇定的慌张模样,偷偷勾了勾嘴角。
“嘶——”宁风眠感觉这冰只能靠自己的厚脸皮才能破了,装模作样地捂住了左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小狐狸果然上钩,连忙扑过去查看宁风眠的胸口, “是旧伤发了吗?宫里的太医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宁风眠眼疾手快立刻捉住沈槐之探过来的手: “没有,只是这一个月不在家,担心你担心到心疼。”
“呵,”沈槐之翻了个白眼, “油腻。”
“不是,是真心的,”宁风眠变本加厉地捉住沈槐之的一双手, “这一个月以来,一边查案一边心惊肉跳,崔绍边疆勾结了羯人,宣城里放了叛军,抽掉了北疆军的粮草甚至换了承乐宫禁卫军的人,一环套一环,严丝合缝,若不是你那日及时赶到,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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