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老伯的千恩万谢中,沈槐之和何四箫拎着沉甸甸的面团和馅儿,以及一叠油乎乎的烧饼,在风雪中艰难地往酒铺走去。
“呼,好冷啊!”沈槐之迎风打了哆嗦,拎着油饼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一片。
“那件毛氅,你知道他不会穿的对吧。”何四箫问道。
“嗯,”沈槐之洒脱地点点头,“他会卖掉的,那件毛氅值不少钱呢,估计够他和家人安安稳稳熬过这个冬天了。”
这是沈槐之陪嫁过来的冬衣之一,沈家巨富,虽说不喜欢这个废物儿子,但毕竟是自家独子,而且慑于安西侯的威势,在沈宁两家的婚事上不敢从简,凡事凡物均是顶级,可以想象其贵重。
好容易挪回酒铺,落栗赶紧接过沈槐之手中的纸包,一边拍着沈槐之身上的学一边大呼小叫道:“少爷,你的毛氅呢?”
“掉了。”沈槐之不停地拍着头上的雪,不经意地说道。
“掉了?!”落栗惊呼道,“那件雪狐毛氅可是夫人陪嫁的时候特意给你的,和送给姑爷的玄狐毛氅正好一黑一白一对呢!”
落栗说完就急冲冲地往外窜:“不行,我得给您找回来!”
“哎?回来!”沈槐之一把抓住落栗,还不忘朝何四箫使了个眼色,“掉了就掉了,我明天把玄狐毛氅拿给宁风眠,不告诉他有一对就是了,反正他也不在乎我穿什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啦,”沈槐之一把搂过落栗,“这饼闻着挺香啊,你会烙饼吗?把这些饼热一热给孩子们当晚饭吧。”
“我……”落栗为了难,身为巨富人家公子的书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做沈槐之尽职尽责的小跟班小尾巴小助手,厨房一事是真的一窍不通。
“我请的小工或许会。”何四箫说着,便招来那几名小工问他们谁懂烙饼,嘿,果然!小工在家可没人伺候,必须都会的。
趁着几名小工在刚收拾出来的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沈槐之便带着落栗邀请何四箫一起去看看七个孩子现在的安顿情况。
“四哥,这几个孩子住在这里,少不了要叨扰到你的,咱们先去看看他们安顿情况,明天我就去给他们找学堂,哎,等他们再大一点……”沈槐之本想说让男孩就去跟着宁风眠也不错,后来想着宁风眠也活不了几年了,就别害了这些刚逃出火海的孩子们了。
“男孩或许可以让宁将军带着习武。”何四箫倒也想到了这一点。
“嗯,那就要看他们愿不愿意吃苦了。”沈槐之顺着话,点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候再说吧。
或许是共同重获自由的缘故,七个孩子甚至相亲相爱,最小的摇光才六岁,长得瘦瘦小小,被最大的姐姐天枢安顿在自己身边好照料,其他的孩子们也在互相帮助下,每人占了一间房间。正在绞尽脑汁装饰自己新家的孩子们看到沈槐之,个个都激动得蹦出来拉着沈槐之的手就要往各自房中拽。
“哎哎哎,好好好,”沈槐之赶紧护住自己的袖子,“挨个看挨个看!”
艰苦的环境果然令人早熟,七个小不点,除了最小的摇光外,都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妥妥帖帖的,比现在的熊孩子能干懂事多了。
沈槐之一间一间的房间看着,也一个一个地留意着孩子们。三个男孩儿偏小,似乎普遍营养不良,全都瘦瘦小小的,这在青楼里很常见,老鸨会故意不给吃饱饭,把男孩往娇弱的养,瘦瘦小小白白嫩嫩才能招那些有男风之癖的客人的喜爱。而女孩儿,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也是轻纱薄褂,冻得我见犹怜。
“可恶!”沈槐之使劲握紧了拳头,气得发抖。
何四箫走了过来,似乎能够感受到沈槐之的气愤,轻声说道:“我们栾城人在孩子小时候会给孩子吃牛乳,这玩意营养得很,我已经让小工去买了。”
对,牛奶,以后每天都必须给我喝牛奶!
沈槐之感激地望向何四箫,十分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烧饼很香,沈槐之本想邀请小工们也一起吃顿烧饼再回家,可没曾想那小工们个个都说家务繁忙,结了工钱就急匆匆地要走,怎么留也留不住,沈槐之只好一人手里塞了俩烧饼放人回家。
或许是饿坏了,几大盘子的烧饼一上桌,七个孩子就全都围了上来,一口烧饼一口牛乳,吃得津津有味,沈槐之忙着给这个擦嘴给那个倒奶,反倒是把自己忙成了团团转的幼儿园阿姨。
何四箫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着忙成一只陀螺的沈槐之觉得很有意思,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说道:“没想到沈公子还有照顾人的本事。”
“嗨,小意思!”以前自己的精酿吧里多的就是带孩子出来玩的不靠谱爹妈,喝嗨了就轮到他来管孩子,否则被偷喝了酒可怎么办,倒不是怕自己的酒受损失,是精酿的啤酒度数一般都还挺高,所以店里常备小零食小软饮和小玩具来吸引孩子们玩。
“哎,四哥不吃吗?”
“先让孩子们吃吧。”
“对了,”沈槐之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