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她方才不会以这副面目见楚云容的吧?她纤手一扶额,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懊恼片刻想到正事,转头看向董燕儿,见她从拿出一小碟枣花糕出来,便拿起一块往嘴里塞,吃完一块才开口问话:“他们怎么让你进来的?”问完又拿起一枣花糕吃起来。
董燕儿见红袖吃得这般急,又不禁心酸起来,“我与他们说你有病,每日必须按时服药,不然会危及生命,他们就放我进来了。”说完将另一碟撒子递到她面前,一边提醒道:“红袖姐,你吃慢点,别噎着,咱们酒楼落了封条,厨房不能开火,我担心你饿着,在街上买了几样点心,你将就吃一点。”
红袖点点头,其实午时有人给她送了吃的,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碟发馊的青菜,红袖嫌太难吃就没吃,她早上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便饿得有些头晕眼花,董燕儿送来的枣花糕对此刻的她而言,有如美味佳肴。
董燕儿回头看了眼门外,见外头的人官吏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人,便更加小声地和红袖说道:“红袖姐,其实我这一趟是受孙大人之命,他得知楚相公来了市司,便派人来了酒楼,强行带走了小凤仙,他又让我来市司见你,让我问你有没有将你和他谋划的事透露给楚相公知晓。”
红袖神色一凛,没想到孙铸文会用小凤仙来要挟她,楚云容早知她和孙铸文合伙算计他的事,但她绝不能如实相告,不然小凤仙有可能会有危险。
红袖料楚云容那边不会去找孙铸文对质此事,沉吟片刻,瞟了眼门外,才道:“你告诉他,我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楚相公,以后也绝对不会,请他安心,我要把这事透露给他,我也落不到好处,我与他同坐一船上的,那楚相公太过毒辣,害得我身陷牢狱,酒楼被封,有朝一日,若叫我得了机会一定狠狠报复他。还有,你请孙大人想一想办法,赶紧把我从市司里弄出去。”其实红袖说的基本算是实话,她根本没有将事情透露给楚云容,是他自己知晓的,怪不得她,她也不想如此。红袖怕董燕儿会在孙铸文那里露出破绽,便也没将实情告诉她。
董燕儿点点头,“我知道了。”
红袖又道:“你叫咱们的人不必担心害怕,我过几日就出去了。”
董燕儿又点了点头。
红袖这才把手上的枣糕吃完,一连吃了两块糕点,肚子才觉得满足,但这糕点着实有些噎人,她拿起几上味道苦涩的粗茶一饮而尽,哪里还管它难不难喝,放下茶盏,红袖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拿起镜子一边对镜理妆容一边问:“你说的药呢?”
红袖话音刚落,外头的官吏就进来催促了,“时间到了。”
董燕儿连忙从佩囊里拿出一白色小瓷瓶递给红袖,小声说道:“这是用饴糖和面粉做成的,红袖姐,放心吃吧。”
红袖点头,打开瓶塞,当着官吏的面娇笑着倒出一颗“药”送进了嘴里。
董燕儿从市司离开后已是掌灯时分,花间酒楼的大门下了封条,董燕儿是从后门入的,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却见金子站在廊道里,神色慌张,便走过去询问:“站在这里做什么?”
看到董燕儿,金子瞬间像是看见了救星,“燕儿姐,孙大人来了。”金子看了眼厅堂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回答。
得知孙铸文已经在厅堂里等候,董燕儿也有些慌乱,如今红袖和小凤仙不在,她只能拿出当家的气势来。
深吸一口气,董燕儿来到厅堂,他的随从守在门口,她刚跨进门便看到孙铸文如同一尊煞神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水一口未动。
一看到董燕儿,孙铸文立即问:“红掌柜那边如何说?”
董燕儿见他着急,连忙将红袖的原话转述给他,看到他紧绷的面庞渐渐有放松之态,她心中的大石也逐渐放下。
孙铸文明白将此事捅破出去对红袖没什么好处,又听董燕儿说红袖对楚云容心怀恨意,内心便不再怀疑。
“大人,红袖姐那边还烦请大人帮衬一些,红袖姐她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替您办事啊,只是没想到那楚相公如此狠毒,我们好心好意为他准备了一桌酒菜,殷勤地伺候着他,他竟然如此对待我们,今日我与红袖姐见面,一提起那楚相公,红袖姐就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董燕儿脸上对楚云容的恨意并非作假,她已经从孙铸文这边知晓红袖之所以被市司的人带走的原因。
看见董燕儿眼底有恨意,孙铸文笑了起来,如今这案子有楚云容盯着,他自然不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冒险,他虚伪地笑道:“好说好说,市司那边我会说的,不会叫你们掌柜受委屈。”
“多谢大人。”董燕儿虚与委蛇道,“孙大人,既然红袖姐没有将事情说出去,是不是可以让小凤仙回来了?”
孙铸文站起身,笑道:“放心,小凤仙在我那里不会有危险,我会叫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待红掌柜从市司出来,我自会叫人送她回来。”
董燕儿笑容一滞,还欲求他,孙铸文却不理会她,径自离去。
董燕儿见状只能作罢,目送孙铸文离去后,她站在门口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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