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四叶草,用纸巾盖着,夹在书页里。
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对它小心翼翼及其珍视的态度。
文澜看了一会,在后几页找到了他和文澹两人儿时的合照。
他抽出照片随手扔在了某个地方,没有带走,起身离开。
宋迟黎今天有工作上的事,他在一家咖啡厅和文澹进行会面。
——这也是他能带走文澜的条件之一,宋家和文家之间的合作加深了许多方面。
两个钟后,工作的事差不多聊完了。文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转而聊别的事:“文澜好吗?”
宋迟黎将要起身告辞的动作停下了,答道:“他很好。”
见文澹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看来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
他拿着手机在桌下给文澜发消息:可能会晚点回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文澹平心静气地直视他,“老实说,如果可以,我不会把小澜交给你的。”
回完信息,宋迟黎把手机反扣在了桌子上。“我想也是,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把自己亲弟弟作为交易的法码。
文澹搭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成拳,毫不客气地反击:“‘正常人’难道就会选择这种龌龊的手段将人逼上手了?”
“我倒是想普通地追求他,只是没这个机会。”宋迟黎言简意赅。
言下之意,是你把文澜推出去的。
即便不是他,也还有可能是打压文家的其他人,宋迟黎绝不可能看着这种事发生。商业对抗是商业对抗,不能跟私事混淆。
谁让文澹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地在他们面前蹦跶、主动招惹他们呢?
宋家确实参与了这场对抗,是在其他几家已经发动针对攻势后。宋迟黎已经预料到了文家会破产的局面——即使宋家不出手。
这番话让文澹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一下站起来,“你以为文澜不恨你吗?他能完全忘记仇怨全身心地接受你?”
四周不少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目光。
就在这时文澹的手机响了。
是陈婉清打来的电话。
文澹此刻怒上心头,完全没心思应付这个女人,抬手摁了电源键关机。
宋迟黎皱了皱眉,不为别的,是他听清楚了那道电话铃声——跟文澜的一模一样。
他有点微妙的不适,脑中联想到了两个画面。宠物医院犯哮喘病的文澜、还有那天在天台上,对方的行为偏执又古怪。
文澹弯了弯腰,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他很听我的话。”
“先生,现在就回家吗?”司机不住地从后视镜觑向后座出神的男人。
宋迟黎呼出一口气,先报了个甜品店的名字,文澜说想吃那里的草莓蛋糕。
汽车启动后,他搭在车扶手上的手指点了点,敲打声清脆。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那天发生了什么,详细告诉我。”
这边的乔陆英一头雾水地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摸不着头脑。
他敲了敲猫食盆狗食盆,一狗俩猫立马从远处如同千军万马之势奔袭而来,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乔陆英无奈地给它们倒满了吃食。
仨宠哐哧哐哧地猛炫,乔陆英心不在焉地又想起来刚刚他和宋迟黎的对话。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对方问起他和文澜在宠物医院那天的具体情况。
他有点后怕,怀疑是不是过了这么久了宋迟黎还打算秋后算账。
这没人性的狗东西,真特么记仇。
埋头狂吃的金毛犬突然昂起头,乔陆英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嘀咕出了声,他摸摸金毛的狗脑袋,“没说你!”
金毛继续愉悦地吃东西,高高扬起的尾巴甩得跟鞭子似的。
乔陆英拍了张照片,点击选择,发给文澜。
【兄弟,行行好,看在我弼猫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救我一命。】
收到信息的文澜眨了眨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恰巧这时,门外一响,宋迟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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