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若是过早沾惹了红尘凡俗,便失了灵性,少了福气了。只当顺其自然,随缘而行。”
谢翊忍笑:“这倒有些道理。”
许莼道:“他甚至还与我爹说我这样的夙世佛缘,很该入了佛门,必有大成呢。说什么在俗世则为将相,定国安邦,出家则为高僧,济世传法。又说我爹是三世善人的福气之人,因此佛前灵鲤才托生在他膝下,我爹可信了!”
谢翊不动声色:“原来如此?”
许莼道:“可不是吗?原本他很是热衷于给我相媳妇的,自从主持给他说了这些神神道道后,他深信不疑,阿弥陀佛,如今一心一意只想做那大善人,天天捐灯舍粥的,现又要捐佛园造金身,立意要将那福气享到来世呢。”
他抚掌道:“这一招好使,我如今已找了虚尘子那老道士,准备再添一把火!让他找机会堪舆的时候再给我爹添些话,说我若是成亲,大不吉于家人,嘿嘿嘿。”
谢翊忍着笑:“不要太过分了,你这岁数,迟迟不成亲,总得有点明面上的理由才好。”
许莼道:“嗐,如今人家一说亲,我爹就拿着那理由去塞别人嘴,估计别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正儿八经把这佛道的话当真的,只以为他是装傻充愣的回绝,便也不好再说。”
谢翊放了筷子,起身整衣衫,许莼也早就吃好了,见状起身去送他出门上辇,谢翊挥手:“不必送朕了。”说着便要上辇,许莼却看了眼龙骧卫的护卫,纳闷道:“怎的回京两日了都不见子兴大哥。”
谢翊道:“朕派他去扬州管庄之湛那事去了,等他和贺知秋抄点银子回来办学府。”
许莼:“……”
谢翊已上了辇走了。
许莼站着好一会儿,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出了宫,先回了国公府,果然靖国公许安林已回了来,看到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倒十分高兴,絮絮叨叨拿了他要修的佛园的图来给他看,让他出主意。
“你看,三十七重佛塔,每层都做壶门形龛,雕浮雕菩萨、云龙,主要供奉观音大士。园子里修碑林,邀请书法大家、文学大家写了佛经来镌刻立碑,再修藏经楼、放生池、讲经台,再请丹青大家来画壁画,定是极清雅了,你说好不好。”
许莼自然无所谓:“修这些塔碑高台的,只供清谈讲经,谈禅说法,不够热闹。阿爹不如多修些殿阁游廊和大殿廊庑,供百姓们举办庙会,摆摊卖些衣食器用、图书文玩,岂不热闹。且这许多百姓来拜佛逛庙会,都知道是阿爹捐的银子,善行远扬,和尚们舍粥行善心,也方便。”
许安林一听眼前一亮:“是极!”他立刻兴致勃勃站了起来召唤清客来,谋划着怎么改去了。
盛夫人早已习惯他这样犹如孩子一般的行径,也不理会他,只吩咐许莼道:“你每日也忙,倒也不必日日都回来,如今菰哥儿媳妇倒时不时过来帮帮我,也算分忧了。至于你弟妹,也都要读书,你难得回来……”她迟疑了一会儿悄声道:“多尽忠些。”
许莼一笑:“我好容易有半旬的假,陪陪爹娘不好么。等上了朝领了差使,阿娘想见我都难了,阿娘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说,我安排人弄去。”
盛夫人道:“没什么大事,贺兰宝芝才回来,我与她正忙着生意。家事这里你两个妹妹都大了,也能分忧了,加上菰哥儿媳妇偶尔也过来,与两个妹妹相交得到亲热,她是个能干伶俐人儿,也省了我不少心。”
许莼道:“阿娘向来会看人的,说堂嫂不错,必定就是不错的了。”
盛夫人叹息:“卓氏确实不错,她也没遮遮掩掩,和我明说了因着菰哥儿挂念,她还是去韩府看了葵姐儿,请我务必宽宥菰哥儿和她。我有什么谅不谅解的,那是皇命处置的。听说头几年着实吃了不少苦头,那边到底是势利眼,但如今你得势了。那边待她宽松些了,倒是不缺吃穿的。卓氏带了东西上门去,葵姐儿只是哭,只求和离回家,愿意到庄子上住着。”
许莼道:“阿娘该不会心软应了吧?”
盛夫人道:“她自有亲兄弟,哪里需要我这隔房的婶婶替她伸张做主?我看卓氏其实是想探探我声口,我没接话,她是个聪明人,也绝口不再提过。想来她自己心中也有一本帐,怎会接回来,那可是犯了杀人重罪,宫中亲自处置的。我看她应当没和菰哥儿说,当然,也有可能菰哥儿假做不知罢了。”
她说话上又有了些怨恨:“当初瞒得我二十年,如今装不知道也是极容易了。”
许莼知道大房二房鸿沟已深,母亲虽说面上不计较,其实心中难免有着疙瘩,只含笑道:“无妨,等两个妹妹嫁出去了,弟弟也娶了媳妇,阿娘就清闲了,正可和贺兰小姐大展一番宏图。”
盛夫人哪里听他甜言蜜语,只赶了许莼走:“你那边事也多,先忙去吧。”
许莼知道盛夫人确实是手里一大摊子生意,懒得应酬他,只笑着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出来。
才走出院子,果然便就撞上了许菰,许菰面色黑了些,蓄了须,显得老相稳重许多,正看着堂嫂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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