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
秦杰道:“不是听说武安侯要与靖国公对亲家么,既然关系好,想来这点子私盐也不放在眼里,就当给未来女婿升官铺路嘛。”
副将:“我听说李梅崖参了靖国公一本,其中就有一条结党营私,据说就是与武安侯来往过密。”
秦杰道:“那也正好,这靖国公世子抓了武安侯的私盐船,正好撇清干系,还算我帮他呢。”
副将:“大人……那武安侯不是善茬,听说睚眦必报,定然要报复的,只恐累及我们兵备卫。”
秦杰道:“听说京城里,靖国公都被传旨申饬禁足罚俸了。这许莼还得罪了整个津海卫的官场,我依稀听说,已有商户到京里去联名告他了。到时候墙倒众人推,靖国公世子若是被武安侯报复,撤了职,这船可是市舶司的,不可能带走吧?那不就名正言顺变成兵备卫的了?”
副将眼睛一亮。
秦杰呵呵一笑:“那大炮、那百子铳,你们今天都看到了,你们不想要?如今还在市舶司名下,你们要用,还得去求他,船工、水手,都是他的人。你们今日都看到了,他还带着那许多护卫家将,各个彪悍,还带着火器!轮得到你们摸多少次?再说那许莼,明摆着就是为了笼络我替他缉私,表面亲热一二罢了,心里其实自有打算呢!”
“他以为心里那点打算我看不出?明明这津海兵备卫,我职权最高,我今日说了这船名当是荡海号平波号,他若是真心服我,愿意屈居于我之下,那定然就该立刻顺着我的话改了船名。他却说什么国朝万岁千秋,可笑!以为拍几句马屁,送个望远镜,就能让我一个手握雄兵的四品提督,乖乖听他号令了?呵呵,还是太年轻了。”
“他以为他是靖国公世子,又有钱有人,就以为能在地方上为所欲为,能建功立业,还能让人服他?没真刀真枪干上几仗,毛都没长齐,就想来抖威风,今夜就让他见见世面。他若真心愿为我所用,那若是来日朝廷问罪,我还可给他出个折子,保一保他,他若执迷不悟,那可就别怪我作为他长辈,教训教训他了。”
副将瞠目结舌,过了一会儿才真心实意拜服:“将军果然深谋远虑,足智多谋,那许莼到底年轻,不知深浅,合该让将军教他如何为官做人。”
“到时候那荡海号、平波号,都为我们津海兵备卫的属船,正该由大人统领指挥!”
秦杰快意地捋着胡须,想起今日所见,意犹未尽道:“确实是好船啊。”
首战
巨大的弧形穹甲船舰在黑暗中犹如巨兽一般地劈开巨浪, 稳稳航行在水上,船身上的“万岁”二字在阴暗的波光中偶尔闪动,大船后跟着两只蜈蚣快船紧紧跟着, 每只船上都安排了船工、衙役、水师营军士, 炮手等接近百人。
许莼与秦杰等人都在万岁号上站在甲板上看着周围四只快船在侧, 两侧数十名水手用力多浆划动,在水面行进如飞, 疾若奔雷掣电,秦杰道:“这样一只蜈蚣快船,都配有火炮、铁索、巨弩, 这就已能比得上我们水师营平日海防巡逻的普通船了。”言语里带上了一丝酸意。
陆九皋道:“这一只蜈蚣快船能承载三百人, 近海战斗极方便的, 如今每船只放一百人, 不利于速度提升和耐力,好在只是近海缉私,也足够了。我们从闽州过来, 愿意离家的船工不多,需要在这里再继续招募船工。”
秦杰道:“训练军士即可,水师营多的是兵勇。”
许莼点头笑道:“正要仰仗秦提督了。”
秦杰笑道:“但这抓了走私, 按朝廷之例,罚款可留下四成, 罚没收缴的货物可留下二成为衙门经费,许大人很快便有足够的钱了。”
许莼叹道:“不瞒大人说, 这做船的银子尚且还欠着呢, 不过决不能亏了大人和兄弟们一场, 每次查缉, 除去供朝廷的, 货物一律抽分一分,罚款抽二分给兵备卫,余下的船钱我们从市舶司这二分里头慢慢还。”
秦杰笑道:“许大人仗义,市舶司这大船才是取胜关键。其实我倒是不介意的,只是手下兄弟们白白出来辛苦一次,总得有些甜头给他们,才肯努力做事。”
说完他指着苍茫海面上的远处影影绰绰的一处高崖道:“到了,前面就是四娘子湾,此处港汊分歧,森然罗列,岛屿林立,从芦白湾贩运私盐一路上来,历称私盐要道,分布难周,防不胜防。”
“我们水师营也曾下狠心想要抓过,但这海上打仗,战机稍纵即逝,大海茫茫,怒涛汹涌。他们走私又是夜里,若是不认识海路的,对方船小,灵活。水师追他,他会四散开,都是水上讨生活惯了,如履平地。但若是我们也派小船去,他反而又会聚集起来围攻你。”
“如今有了大船之利,又有蜈蚣快船,就极好了,我们大船且舶在这里,借着山崖挡着,让两只快船前面去埋伏好,前面我们早已看过地形,两侧各对向埋伏两艘船,今夜必有私盐船队过,到时候等他们入湾,两边都拦下铁索,就将他们私盐船队堵死在这四娘子湾里,也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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