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从初夏说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说过去西北的事情,她工作的事情也没有和安安说。
在初夏心里,这是大人的烦恼。安安还是小孩子,就快快乐乐在家写写寒假作业,去跟着老师学学棋,想卖东西就和邦子一起去卖东西,不用和大人一样发愁。
尽管岑淮安知道妈妈说过要去西北,那就不会食言。但他还是害怕去不了,就把最珍贵的愿望用在了这里。
初夏听到他这话既心疼安安,又有点酸酸的,有点嫉妒岑峥年此时在安安心里的地位了。
不过她还是摸摸他的头说:“这个你不用许愿我们也会去的。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重新再想个愿望。”
岑淮安摇摇头:“妈妈,我现在最想实现的就是这个。”
初夏说:“好。不用担心,过两天咱们就可以去西北了。正好你可以和你的朋友告别,还有和你老师说一声,要过完年才能回来学习。”
郭林那里不仅岑淮安自己要说,初夏也和他说了要带岑淮安去西北的事。
郭林很痛快同意了:“本来过年就是要放假的,我也要过年啊。不过不来这里跟我学了,每天还是要自己学习,不能松懈了对围棋的练习。能找到人对弈就最好了。”
找人对弈初夏没办法保证,但是不放松学习她可以监督好安安。
邦子他们岑淮安也早就和他们告别了,翌日一大早,初夏锁好门,带着行李牵着安安,坐公交车去火车站。
周安成帮初夏两人买的是卧铺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坐火车去外地,卧铺更安全些。
初夏学了前辈的方法,把钱缝在了棉袄里面,实在是车站的小偷小摸太多了,不得不防。
一进入车站,她就牢牢抓住岑淮安的手,反复叮嘱他不能放开她,他第一次出远门,也紧张。
特别昨天晚上,初夏还和他说了很多在火车上被拐卖的案例,让他更加紧张了,初夏说拉紧她的手,他就用很大的力气,抓得非常紧。
等挤过人群,初夏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疼,低头一看,岑淮安牵她手的那只小手,因为用力都发白了。
她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小手:“放松点,你手不疼吗?”
岑淮安这才放松了点力气,但依旧抓得很紧,警惕地看着四周。
初夏抱着他坐行李上,这会儿有点后悔昨天和他说那么多小孩妇女被拐卖的事了。
她主要也是提醒安安注意那些骗人的手段,免得在火车上被骗了。
不过小心点也好,出门在外,再小心都不为过。
等终于上了车,找到对应的车厢卧铺,初夏领着岑淮安进去,终于能松口气了。
她和安安是一个卧铺,因为小孩子免票,是最上面的上铺。
虽然爬上爬下不方便,但初夏挺喜欢上铺的,别人够不到那里,相对而言,晚上更安全些。
此时卧铺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初夏先扶着安安让他上去,接着她也爬上去。
两人的行李就一个大包,她拍拍下面脏的地方,也拿上了床放在角落里。
包里面有初夏带的崭新的床单和被罩,她拿出来,套在车上床铺的外面。
正铺着床呢,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个小皮箱进来了,没多久,一对老年夫妻进来了。
之后这间卧铺里没再有人进来。
中年男人看初夏一眼,把皮箱放地上,拿出一本书坐在下铺看。老年夫妻坐在另一个下铺上,丈夫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很快在床上躺着了。
初夏带着安安坐上面,她给安安拿出来连环画看,她也掏出来一本书看。
是她这两天去书店买的《本草纲目》,正好遇到一个还不错的版本,她便买回来,拿着重新复习以前背过的中草药。
除了本草纲目,初夏还买了《黄帝内经》《新编伤寒论》之类的这个年代特有的学习中医的书。
有些书在后世绝版了,有些版本没了,现在看到她自然都买了下来。
中医如果一个人想要擅长治所有的病,那是不可能的,人的精力有限,当然有全才的天才,初夏知道自己不是,也做不了全才。
上一世她比较擅长的是妇科,针灸、儿科也可以,其他的就不擅长的。
当然都了解,能看出来病症,但真要治疗得好,还需要擅长这一类的医生来。
所以这一世,她还是准备专攻妇科,不过这会儿她主要捡起来自己的知识,中医书都看看没坏处。
专精不代表只学习这一科,中医博大精深,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普通人不学个几十年,学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为什么年龄越大的中医越吃香,都是有道理的。当然天才不在此列。
火车“咣当咣当”地前行,是冬天,窗外的景色却并不都是萧瑟。
梁州是平原,这里主要种植的是小麦,这会儿地里的小麦正是一丛丛的时候,路过田地时,透过窗户往外看,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田野,格外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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