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中邪了。
徐夫人这两天日夜守在小儿子床边,昨晚累得差点晕倒才被送回房休息。
丈夫出差在外,女儿又在外念书,徐夫人虽不柔弱,却难免觉得孤立无援,徐夫人思来想去就主动联系了大儿子回家。
时卿正在喝茶,看见徐昴的母亲过来便起身点了点头。
徐夫人心情有点复杂,但在联系徐昴回家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见她抬手对时卿客气说:
“时小姐别客气,请坐。”
时卿谢过坐下,徐夫人细细打量,又是惊叹。
儿子因为这个女人离家,可以说为她放弃了一切,作为一个母亲,她当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作为一个女人,却又觉得儿子的做法无可厚非。
“上回匆匆一别,没来得及跟时小姐好好说上话,徐昴对你还好吗?”徐夫人温柔的问。
时卿想起徐夫人所谓的‘上回’,指的就是徐昴被赶出家门那天,当时徐昴和他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确实没机会好好说话。
“挺好的。”
时卿说完就兀自喝茶,那闲适舒缓的态度竟看不出丝毫拘谨,从容中透出的贵气让徐夫人顿时觉得,这姑娘要么是心机极其深沉,要么就是真没把徐家的富贵当回事。
在徐昴回来说要娶她的时候,徐家就已经对这姑娘进行过调查,孤儿出身,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除了长得好看,可以说一无是处。
没有什么出身贫寒,勤奋读书从而逆袭的情节,相反这姑娘从小就学业平平,高中没念完就辍学进了电子厂,两年后被聘入会所做服务领班,徐昴和她就是在那会所中认识的。
这样的履历说普通都是抬举,徐家怎么可能放任长子嫡孙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
“你……”徐夫人欲言又止。
时卿放下茶杯看她,静静等待徐夫人的下文。
被那样清澈纯粹的目光盯着,徐夫人莫名生出一股心虚,后面‘你究竟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的话愣是没说得出口。
也好在没说,因为徐昴和徐家的几个叔叔堂伯看过徐嘉回来了。
徐昴低头走在叔伯们后面,眉头紧锁,面带愁容。
徐家三先生徐宴杰一声叹息,对徐夫人摇头说:“还是怎么叫都叫不醒,一个劲的出汗,那脸白得我都不敢看,所幸各种仪器上的指标都还正常。”
其他叔伯也跟着摇头,可见徐嘉的情况不容乐观。
“老天师在赣南深山,暂时出不来。”一位堂伯忧心忡忡的说。
“不过老天师起了卦,说是有劫但性命无碍,反正徐昴回来了,各位叔伯别太担心。”徐宴杰解释。
徐夫人心乱如麻,客厅里也乱糟糟的,她听着心烦,疲惫说:
“谢谢各位叔伯耆老,烦你们跑这一趟。大先生不在,恕招呼不周。徐昴,你送送叔伯们。”
徐昴应了一声,把仍在七嘴八舌讨论的叔伯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一辆辆车离开后才转身进门。
回到客厅,徐夫人拉着徐昴坐下,说:
“你爸爸不在家,弟弟又这样,这几天就别走了。”
“是啊徐昴,没想到徐嘉会出事,其他都先放一边,你留下来你妈妈和我都放心点。”徐三叔也劝。
徐家这一辈有四位先生,大先生是族长,接管家族生意,二先生从旁辅佐,三先生负责管家,四先生负责古董鉴别与修复,各司其职。
虽然被盛怒的父亲扫地出门时,徐昴曾赌气说过再不进徐家的门,但身份财富可以放下,亲情却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遂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好。”
徐三叔看向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默的时卿,又看了看形容憔悴的大嫂,唤来佣人吩咐:
“去给时小姐准备一间客房。”
就算徐昴已经和这个女人领证结婚,但徐家却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们的关系,事实上要不是看在徐昴的面子,这样的女人连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时卿对住宿没有要求,能睡就成,徐夫人和徐三叔以为徐昴会反对这个女人住客房,但没想到徐昴竟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想当初徐昴带这女人登堂入室,在家里指天骂地的撒泼,信誓旦旦说这女人是他的命,谁要敢动她,徐大少爷就拿命去搏。
正因为‘拿命去搏’这句话惹恼他父亲,当天晚上就把人给赶出了家门。
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被赶出家门,被收回了从前持有的财产,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徐家大先生还亲自对外放话,谁敢帮徐昴这个不孝子就是跟整个徐家为敌,使得外界无人敢对徐昴伸出援手。
原以为从没吃过没钱苦的徐昴撑不过两个月就会逃回家反省认错,没想到他会撑这么久。
现在他竟然同意让这女人住客房,是终于知道妥协了?
徐三叔和徐夫人对望一眼后如是猜测。
然而他们的这个猜测只维持了小半天,因为当晚徐昴放着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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