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苍术死了,被扔在城外乱葬岗,院子里水冲了一次又一次,才把血冲干净,林旭嘉被送出了府,下午,白家上门退亲。
一般两姓结姻,若是退亲,为了全女方的名声,也会让女方上门退,少有这男方上门退亲的。
白崇还是没说服白夫人。
姜予安笑笑,早应该知道这个结局的。
她把白崇送的全部收整好,让云苓还给白夫人,拿起那支栀子花的簪子,拉开妆奁放进去。
玉和玉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姜予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贺延臣的那枚玉佩。
本来和白崇定亲,想着什么时候再见他就把玉佩还他,那回赏花宴,她没带玉佩,又怕遣下人还出什么岔子,万一这玉佩代表着别的意思,落在别人手里恐有祸端,可后来也没再见过他,如今倒是一直在她手里了。
姜予安看着眼前这块玉佩,握的指节泛白:“云苓,备马车,我要出府。”
如今这个地步,她已无路可退了,或许贺延臣,会是她最后的希望。
天色已经暗了,姜予安戴了帷帽,悄悄从角门出去,直奔宏源当铺。
宏源当铺离得不太远,马车走了不到一刻钟,姜予安没有带云苓和白芷,只身一人,她捏着手中的玉佩,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进去。
“这位姑娘要当什么?”掌柜的笑盈盈的。
姜予安把玉佩递给掌柜:“我想见他。”
掌柜的一看玉佩,收起了笑,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确实没错,他打量了一番姜予安,然后说道:“姑娘跟我来。”
掌柜的马车在前面带路,姜予安的马车跟在后面,小半个时辰之后,停到了定国公府的后门。
他敲了敲门,听着不像随意,颇有些规律,没一会有人来开,掌柜把玉佩给里面的人看了一眼。
“姑娘,进去之后自会有人带你见主子。”掌柜的把玉佩还给了姜予安。
姜予安接过玉佩,深吸一口气:“多谢掌柜。”
“您客气。”掌柜微微躬身,上了马车回去了。
“这边请。”里面有个男声说道。
姜予安深吸了口气,拢了拢披风,捏紧手中的玉佩,迈进了门。
前面那人穿着武德司的衣服,一言不发地带路,姜予安自然也没话,沉默地跟着。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前面的人停下:“主子还在衙门,派人通报了,先在这里等吧。”
前面应该是堂屋,写着扶云轩。
“多谢。”姜予安颔首,进去找了位置坐下。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点着灯,姜予安如坐针毡。
大理寺狱。
今天有个重案的犯人被捉拿归案,贺延臣正在审,那人不肯认罪,贺延臣动了些手段,他才肯说。
贺延臣刚净了手,就看到成二进来。
“主子,府里通报,有个女子拿着玉佩寻您。”
拿着玉佩的女子?姜予安?
她怎么了?之前姜予安倒要把玉佩还给他,他没要,如今她和白崇定亲,还想着可能过段时间她会还回来,可这样子也不像还玉佩来了。
以贺延臣对她的了解,若非走投无路,姜予安绝不会求助他。
贺延臣把手里的帕子随手一抛,取了旁边刚刚脱下来的披风披上,驾着马回了府。
“主子,那女子在堂屋等着。”守在门口,刚刚带路的那人见贺延臣来了,行礼说道。
“嗯,你们先下去吧。”贺延臣点头道。
姜予安在这里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好像从没有感觉时间这么慢过。
她来这里,也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来的,贺延臣虽然位高权重,可能不能插手她的婚事还未可知。
没错,她想求贺延臣,帮她找个好夫婿,她和白崇这般,外人还不知如何猜测,怕是没有人再愿意和她定亲,林氏拿捏了她的亲事。
她必须先脱离了林氏的掌控,再好好和她们清算。
门被打开,外面的风一下子吹进了堂屋,贺延臣好像很爱穿玄色的衣服,外面披了同色的披风,风尘仆仆。
姜予安在进了堂屋就摘掉了帷帽,此刻听到门开了,抬头看过去。
贺延臣总是能看到她最狼狈的时候,不管是寒音寺那次,还是这次。
贺延臣进来,把门关上,他没有主动开口。
姜予安咽下喉中酸涩,起身行礼:“贺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贺延臣问道。
“不知之前大人说的还做不做数。”姜予安把手里的玉佩递过去,“我想求贺大人帮忙。”
贺延臣看了一眼,没有立刻伸手接,看着姜予安低垂的眼,有一滴泪滑落,他微微皱眉:“什么忙?”
“我想求贺大人,帮我寻一门亲事。”姜予安抬头,眸中的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下。
姜予安觉得难堪又羞耻。
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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