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昉很久没有一次性讲过这么多话了,这次是在诉说他梦里的场景,他说所以他想去买油条回来,让小七别再哭了。
贺祈现在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只清晰的记得一点就是特别心疼。
许昉说的他都记得,那不是他的梦,那是他们小时候的事。
“我总害怕你受委屈。”
昔日的话语又一次在耳畔回荡,每当贺祈觉得已经感受到许昉最深的爱的时候,许昉就会再次悄悄告诉他,还可以有更多。
树木越来越稀疏,皎洁的月光将前方的路照亮。
他刚刚想跟许昉说,回家以后,每天都要一起吃早餐。
我们一起,别再害怕了,许昉。
贺祈的眼眶愈发湿润,此时此刻,他忽然生出一种千帆过尽,苦尽甘来的心境。
他突然特别想回桂城看一看爸爸,告诉他,许昉慢慢好起来了,现在能吃能睡,能跳能跑,是个健康的小伙子。
他们还是好好在一起,许昉还是特别爱他,无论什么时候,许昉都会像现在这样紧紧牵着他向前走。
那个少年依旧耀眼明亮,他越来越坚强,也越来越勇敢。
走出山林的一瞬间,贺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有一颗流星飞速划过,转眼便不见踪迹。
(溯洄)
贺祈再三在心里感谢自己做出的决定,当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带许昉出去走走,没想到回来后情况真的愈发好转,也不知道是李奶奶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总归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他平日里工作忙,尤其是这段时间刚稳定下来,几乎是整日整日待在医院。
许昉也忙,傅瑜的画室重新开张了,他偶尔会去帮忙。
顾忱槊则每天都在许昉面前叨叨,吵着让他马上滚回柳池继续上班,不然就把他开了。
“什么破味儿你身上,离我远点。”被强行召回上班的许某人神情不耐,一脸愤懑地瘫在沙发上。
顾忱槊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香喷喷啊,哪儿有臭味,故意的吧这人,正欲开口反驳一抬头却发现许昉已经闭上了眼睛,逼得他硬生生把话吞进了肚子里,然后他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算了,确实辛苦,懒得跟他计较。
许昉消失太久,回头客几乎逮着机会就向他打听,明里暗里都是问许昉什么时候回来。
顾忱槊倒是不在意这个,人好了就回来,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呗,这又不是他说了算。
没料几天后贺祈就找到他,说可以让许昉逐步恢复过去的生活了,正常工作正常休息正常跟人交流。他本来半信半疑的,但一想到今非昔比,贺祈已经是正经医生了,没做犹豫直接一通电话打给许昉,命令他工作。
“啧……”顾忱槊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这都第五天了,柳池来得人一天比一天多,几乎全都是奔着这位唱歌的来的。
最他爹离谱的就是不知道哪儿传出去的风声,说柳池有个超级帅gay,搞得来的死基佬越来越多了……是他失忆了吗?他怎么记得许昉这货公开出过柜还跟弟弟当场激吻了啊,这怎么没传出去呢?
“喵——”
“喵——”
“小点儿声,你爸睡觉呢。”顾忱槊抱起昭昭揉了两把,“等等给他吵醒又得骂我……”
“喵——”
顾忱槊侧头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又低头看怀中的小猫,不,现在已经变成大猫了,特别能吃,特别能闹,肥嘟嘟的一大只猫。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说的多了,昭昭特别亲近许昉跟贺祈,对自己像个逆子一样,在小两口面前就是乖乖宝贝。
顾忱槊经常会萌生出一种免费帮别人养儿子的感觉,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怎么还这样儿,越想越纳闷儿,越想越生气,没天理。
“操!”
我靠,怎么喊出来了。
许昉悠悠睁开双眼侧头一记眼刀横扫过来,顾忱槊按着大猫的头开始发癫,“乱喊什么?都说了别打扰你爸休息。”
昭昭:wuwuwuwuwuwuwu
爸爸!他这是诽谤!这是诽谤!
“去哪儿啊?”
许昉起身慢吞吞地喝了口茶,然后随意地将外套披在身上向外走,像是还在困顿中,他半撩起眼皮淡淡道:“接小七下班。”
“哦。”
“等会儿。”
许昉回身抬了抬左眉:?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许昉反应了几秒,好像在思考这人又在玩儿什么把戏,片刻过后敛去疑惑的神色,嘴角噙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你他妈的什么鬼表情,要什么就说,哥哥我保证给你准备到位。”顾忱槊一下一下顺着猫毛,“嗯?”
“用不着,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以前怎么过就还怎么过。”
“怎么不特殊了?许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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