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湿润了,哽咽地说:“咱们再劝劝花大叔吧,明明有生存的希望不能白白放弃啊。如果他们是担心钱不够,咱们可以帮他啊。”
程允安给他解释:“钱都是其次的,花大叔是觉得就算做手术了也不过是拖延几年生命,早晚是要走的。对很多农村老人来说,得了癌在他们看来就是必死无疑了,所以比起积极治疗求生,他们更倾向于回到熟悉的地方坦然接受死亡的到来。”
大部分人对待得癌症的态度基本和花大叔一样——消极悲观却又固执己见。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这时,蒋知夏突然走到了花婶和花大叔的跟前。
“花大叔,”他在两人面前蹲下,缓缓道,“我母亲也得了肝癌。”
花婶和花大叔神色一怔,花婶甚至忘记了哭。而不远处除了夏稚意外的三人也不约而同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蒋知夏无视了周围一切惊讶的目光,自顾自往下说,“八年前,我母亲确诊了肝癌,和你一样,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二期了,她的情况甚至比你还要严重一些。”
花婶从花大叔怀里退出来,关切地问:“那你母亲现在咋样了?”
“她接受了手术,治疗比较及时,如今恢复得很好,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复发。”
“真的啊。”蒋知夏的话给了花婶无限的希望,他激动地拉起花大叔的手臂,“你听到了吧,小夏的妈妈现在已经没事了!咱们也做手术吧。”
大概是有了蒋知夏现身说法,花大叔对于手术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
蒋知夏见他有些动摇了,就接着说:“我会帮你们联系医院。我母亲就是在那里治好的。至于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这会儿桑落他们也都过来了。
“没错,花婶,花大叔,你们不用担心。”桑落安慰道,“我在这方面也有一些人脉,我尽力给花大叔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至于费用更加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你们解决,你们安心接受治疗就成。”
“哎哟,那怎么使得。”花婶忙拒绝,“我跟你们叔这些年也放起来一些钱,不用你们帮我们出,你们能帮我们找医院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花婶和花大叔坚持不肯接受他们财务方面的帮助,众人只好先帮着联系医院。
有桑落和蒋知夏在,联系医院的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众人准备改天直接带花大叔回a市看病,所以就没在这里多待。只是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夏稚不见了。
“咦?夏夏去哪里了?”萧寒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夏稚的人影。
桑落问蒋知夏:“夏夏去哪了?”
“大概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蒋知夏猜测,“我去找他,你们先去停车场。”
萧寒望着蒋知夏离去的背影,疑惑地搔了搔头:“老蒋怎么知道夏夏心情不好?”
桑落和程允安相视一笑,谁都没有给萧寒解答。
而此时,夏稚正抱着腿坐在在医院大门边的一张休息椅上发呆。
夏稚不怎么喜欢来医院。因为这里充斥着最真实的人生百态,这里涌现过无数的希望,也见证过数不清的绝望。
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人光是活下去就已精疲力竭,但命运从不会因此而怜惜他们。
麻绳专挑细处断。
在今天之前,夏稚从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医院走廊里,花婶趴在花大叔怀里崩溃大哭的情景就像一块石头重重压在他的心头,难受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继续留在那里他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所以趁着大家不注意,他悄悄离开了。
夏稚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跑到无人的角落抱着膝盖发呆。他原本只是想出来透口气就进去的,但一走出来就瞧见了一处隐蔽的休息椅,脚步不由自主就朝着走了过去。
他在最里面坐了下来,先是靠着椅背端正坐着,但后来坐着坐着就又不由自主抬起了双腿,脚跟踩在了椅子边缘。最后他的双手环抱住膝盖,整个人都缩进了椅子里。
这里靠近医院大门,但因为有墙体遮挡,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夏稚就这样蜷缩在角落,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有脚步声响起,随后又有一只手在他的头顶抚摸了两下。
“还好吗?”蒋知夏的声音满含温柔的关切。
夏稚没有抬头,答非所问地回答道:“我不喜欢医院。”
“我也不喜欢。”
“健康真的好奢侈啊。”因为低着头他的声音有些闷,听起来有些难过。
“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蒋知夏伸出手轻轻拥住了他,“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蒋知夏清楚自己这会儿的举动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因此也不敢抱太久,很快就松开了。
不得不说他的预见性还是很高的,就在他松手的同时,怀里的人也伸手作势要推他。不过蒋知夏松得更快,所以慢了一拍的夏稚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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