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嗯?您怎么知道?”
傅晏礼隻说:“在哪儿,我去接你。”
江寻依旧蹲着,把下巴搭在膝盖上,微蹙着眉,似乎很纠结,最后瓮声瓮气地回了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左手食指抵在嘴边,无意识抵张嘴咬了咬屈起的关节,在那里留下浅浅的牙印。
江寻脑子里现在只有一句话在重复着:傅晏礼被绿了,傅晏礼被绿了……
耳边却传来傅晏礼那醇厚磁性的嗓音,“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隔着手机电流,却像是对方附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可以吗,江寻?”明明已经下了决定,傅晏礼却还是征求小辈的意见,语气称得上耐心温和。
江寻晕晕乎乎的,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拉长语调哦了一声,说话也慢了半拍:“可以。”
挂了电话,他把脸埋进膝盖里,又抬手抓了抓头髮。
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傅晏礼才回房间没多久,就重新走了出来。
褚星野还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星野,把江寻的定位发给我。”
“啊?”
傅晏礼又重复了一遍。
褚星野想问为什么,却已经点开微信把江寻的定位转发给了他舅舅。
“舅舅,您要江寻的定位……”
话还没问完,傅晏礼已经走了。
傅晏礼那方面不行?
既然答应了傅晏礼,江寻也就没有离开,依旧蹲在会所门口的大柱子前。
晚上天气冷,他吹着呼呼的冷风,也没能把晕乎乎的脑子给吹得清醒,乱七八糟地想着刚才的画面,以及傅晏礼绿了这件事情。
来往的路人不禁往他身上多看两眼。
江寻蹲累了,就扶着柱子站起来,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尖,对着柱子轻轻的一下一下地磕着自己的脑门。
会所前台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伸着脑袋往外看,心道外面那小帅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穿着一身衬衣马甲员工製服的年轻男生端着酒水路过,前台立刻转移视线,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男生。
“小白,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来上班啊?”
前台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喜欢追星喜欢帅哥。
新来的兼职员工长得又高又帅,听说还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只是性子有点冷,不怎么爱说话。
五官轮廓分明,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寸头,简直又酷又野。
年下小狼狗,理想型。
白敛没什么情绪回了句:“你在打瞌睡。”
前台有些尴尬地笑笑,眼看着白敛抬脚就要走,她又连忙找话题。
“你看外面有个小帅哥正对着柱子磕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傻了。”
白敛对周围的事物都不感兴趣,闻言也只是撩起眼皮往外面扫了一眼,继续端着酒水往前走。
没走两步,他又停下脚步,再一次将视线投向门外。
“你说是不是很搞笑,不行,我要拍下来……”
前台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兼职帅哥把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一边,迈着修长双腿快步往外面走去。
她愣了愣,难道他们认识?
外面吹着冷风,隻穿着衬衣马甲的白敛也不觉得冷,径直走到江寻身边。
在江寻又再一次对着坚硬的柱子磕下去的时候,白敛迅速伸手,掌心挡在了他额头和柱子之间。
江寻没用什么力,坚硬冰冷的柱子突然变得温暖干燥,他茫然地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男生,目光涣散的眸子缓缓眨了眨。
“小苦瓜……怎么是你啊?”
白敛第一次听到小苦瓜这个称呼,也没在意。
他收回手,目光盯着江寻的额头,虽然只是轻轻往柱子上磕,但还是红了一块。
他嗅到了眼前人身上淡淡的酒味,看到了他泛着酡红的脸颊,抹上淡色胭脂似的眼尾,以及略有几分迷离水光的眸子。
江寻揉了揉额头,背靠着柱子,拉长了语调:“小苦瓜,问你话呢……”
白敛看他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冻得通红的耳朵,终于开了口:“是不是傻?”
江寻不乐意地皱了皱眉,“你骂我。”
白敛也没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喝醉酒在这儿磕柱子,隻面无表情地说:“外面冷,先进去。”
“不行,我答应了傅晏礼,要在原地等他的。”
白敛没管傅晏礼这个略有些熟悉的名字是谁,“进去等。”
他握住江寻的手腕,要拉着人往里走。
江寻推开他的手,张开两条胳膊抱住大柱子,严肃地摇头说不行。
白敛:“……”
江寻放开柱子,瞅着眼前眉眼深邃冷峻的男生,摆出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姿态:
“你一个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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