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对小石头道:“这不用你帮忙了,你跟他玩儿吧。”
小石头点点头,转身去找虎子解释了。
虎子娘听见了院外的动静,走出来相迎:“这么快啊!我还当是明日才送来呢,快快,上屋里暖和暖和。”
虎子娘很热情的将他们让到屋子里去。
沈清起和沈云起把桌子放在了屋子里,虎子爹来帮手,将帐结了。
虎子娘忙着给辛月影倒水:“快快,去屋里,坐炕上,炕上暖和。”
辛月影在暗室里的时候和虎子娘聊过几句,两个人还算熟络。
虎子娘十分热情,把他们往屋里的炕上让,辛月影倒是不累的,却担心沈清起的腿,想让他去屋子里暖暖,于是她便没有推辞,和沈清起沈云起去了温暖的屋里。
虎子娘给三人倒了热水。
辛月影好奇的问虎子娘:“大姐不是说过家里只有三口人吗?怎么定了五张桌子?”
虎子爹帮着把桌子放在角落里去,接了话:“我爹娘走得早,每年过年我都陪我媳妇去她娘家过。
她娘家人多,这桌子挺好,我给我岳丈,大姐,大舅哥他们每家都带一张。”
辛月影嘴甜,张口就奉承:“姐夫有心了,怪不得定的还都是好木,哎呀,大姐你好福气呀你。”
虎子娘一听这话笑得合不拢嘴,嘴上却说:“福气啥,有时候可气人着了。”
虎子娘是个爱聊的,拉着辛月影聊起了家常。
辛月影手里拿着热水,她想让小石头也喝一口热水暖暖,于是和虎子娘解释了一句,走了出去。
沈清起便也跟在了辛月影的身后。
小虎子蹲在树下挖土,依依不舍的看着身上的棉袄,抬眼望着小石头:“你是要把棉袄要回去了么?”
小石头也埋头用小铲子挖土:“你过完年,有了新的穿再给我这个也行。”
小虎子惊讶:“真的吗?”
小石头点头。
小虎子看了看小石头身上崭新的棉袄,恍然大悟:“原来你有新棉袄穿了啊。
你爹娘真好啊,居然现在就让你穿新棉袄了,我可惨了,我爹娘非得让我初一才能穿新棉袄,哎,我真羡慕你。”
小石头手里的铲子顿住了。
他埋着头,抿着唇,不知为什么,他没解释。
羡慕。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被别的小孩羡慕。
小虎子问:“哪个是你爹啊?绑着你的那个吗?”
“不是。”他否认,埋头,将声音压得极轻:“穿红棉袄的,眼睛大大的,笑起来特别漂亮的那个是我娘。
个子最高的,长相很英俊的,那个人是我爹。绑着我的那个人,是我爹的弟弟。”
辛月影立在土围墙的里面,垂着脸,倏尔回身想往回走,但她不知道沈清起在她身后,辛月影回身的太快,猝不及防险些撞在了沈清起的怀里,杯子里的热水一荡,沈清起眼疾手快,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
辛月影扬眉,挤出一丝笑容来,带着一抹恳求的语气,极为小声说:“那什么能不能别去戳穿他?”
她竭力的撑起笑意:“这会儿咱们去戳穿他,他可能是得社会性死亡,简称,社死。”
小蚂蚁
沈清起有很多话想问辛月影。
诸如,你遇到的那些明明想吃,却不好意思吃的东西都是什么?
你和哪个小童玩耍时,偷偷摸摸的告诉对方,你有一对很爱你的父母。又是却被谁戳穿当场,致你无地自容。
还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她,你从前可曾挨饿受冻,可曾遭人冷眼,可曾孤苦无依。
你最无助的那些时日,是怎么撑过来的。
可这些问题,一旦问出,便是重揭了她的伤疤。
他想,倘若这世上没有小石头。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如此深切的了解到辛月影的过去。
沈清起极力压下心底涌上的满腔心疼和酸楚,抬手抚了抚她脑袋。
像是安抚似的,辛月影倏尔便放松下来了。
静了一阵,听得外面的小孩说起了别的,沈清起这才走出去,将水杯递给小石头。
小石头紧张极了,咽了口水,他生怕虎子说出什么话来。
沈清起将他手里的杯子递到了小虎子的手里,蓦然弯身,在小石头和辛月影错愕的目光中,沈清起将小石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语调轻扬的问小石头:“一会想吃什么去?”
小石头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石头骑在了沈清起的肩膀上,浑身紧绷着,纹丝不动,大气儿都不敢喘。
沈清起带着他走到了远处的山坡上。
辛月影也很震惊。
她逆光望着远处的沈清起,望着望着,她的眼睛红了。
忽然之间有点想猛女落泪。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沈清起的身影,深深地吸口气,又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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