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所以长乐帝至今没有任命司礼监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
而这位秦燕是千乘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看来身份不容小觑。
结果经红衣使打探,发现徐志穹想多了。
千乘国的司礼监,就是掌管宫廷礼仪的专属机构,不存在什么批红权。
千乘国连内阁都没有,无论做任何事情,全凭神君旨意,也不存在票拟、批红之类的流程。
秦燕此番来,就为一件事,希望梁玉瑶觐见之时,能向神君行跪礼。
洪振基跪着接下了圣旨,起身对秦燕道:“这件事情,寡人只能和大宣使臣商议,成与不成,却没有半点把握。”
秦燕诧道:“王爷,恕咱家多说一句,今天才去商议,是不是晚了些?”
洪振基慨叹道:“寡人就怕神君误解,才要和你多说这一句,自从他们下船,寡人时时刻刻都在给他们讲解古礼,怎奈那梁玉瑶油盐不进,根本没把寡人的话放在心上。”
秦燕皱起眉头道:“这一国公主,也这么不懂规矩?”
洪振基苦笑一声:“那梁玉瑶还算是能说理的,你是没见到那运侯徐志穹,言谈举止却与山贼草寇无异,遇到此人,你也要多加小心!”
秦燕还真有畏惧:“只盼咱家遇不到他。”
洪振基赶紧去找梁玉瑶,把神君的旨意转达了过去。
结果却在意料之中,梁玉瑶拒绝行跪礼,如果千乘国强逼,梁玉瑶则要求立刻返程。
话说到位了,但是没能说通,这自然不是洪振基的问题。
秦燕也不纠缠,只管如实回去复命,刚走到大门口,恰好遇到了徐志穹。
其实也不是那么恰好,徐志穹只是好奇,千乘国的太监和大宣的太监长得是不是一样。
还别说,差别确实不大,秦燕的衣着和当年的陈顺才有那么几分相似。
不仅衣着相似,两人气息也有些相似。
这就怪了,为什么气息会相似?
洪振基虽和徐志穹私下翻了脸,但面子上还必须过得去,且上前互相介绍了一番。
“秦掌印,这位便是宣国的运侯……”
秦燕听说这就是运侯,神经立刻绷紧,后退两步,向徐志穹深深作揖:“我带神君圣旨前来,礼数不到之处,还望运侯见恕。”
意思就是我是替神君传旨,这种情况不适合行跪礼,揖礼已经是极限了。
没想到徐志穹先是还了一礼,随即又扶了秦燕一把。
“秦掌印,有劳了,且到舍下喝杯茶?”
他这一扶一请,让秦燕很是意外,赶紧回一句道:“谢运侯盛情,咱家还急着回大殿复命,就不叨扰了。”
闲叙几句,两下话别,徐志穹一直保持着谦和的态度。
这让洪振基很是费解,今天的徐志穹为什么这么好相处?
其实徐志穹一直好相处,你若以礼相待,他也不会差了礼数。
但若是在言谈之间,非得卖弄什么绵里藏针、笑里藏刀、敲山震虎之类的手段,那就别怪徐志穹不讲礼数了。
可洪振基理解不了,他不明白徐志穹不尊重他这个亲王,却很尊重一个太监。
不光洪振基理解不了,就连他身边的两个护卫也理解不了,这两个护卫都来自神机司。
……
回到神君大殿,秦燕向神君复命,隔着一道帘子,也不知神君什么表情。
秦燕在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不见回应,直到听见神君的鼾声,一名内侍才吩咐秦燕可以离开寝殿了。
回到司礼监,进了自己的卧房,秦燕赶紧脱下衣帽,擦了擦满身的汗水。
秦燕的贴身随从栾喜,上前接过衣衫:“热水烧好了,我伺候您洗个澡。”
秦燕点点头,忽然觉得情况不对,这屋子里好像还有别人。
栾喜上前说道:“之前束王还说,大宣的运侯比草寇还狠,没想到他说话挺随和的。”
秦燕一皱眉:“你提起他作甚?”
栾喜抿抿嘴唇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
你这是在套我话!
话没说完,里屋走来一个人,脸带笑容道:“秦掌印,话不敢说,事情可真是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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