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师父给的,可光名字霸气有什么用?入道这些年,担惊受怕,也就混了个八品,马兄,你且看好开门之匙,咱们这就上路!”
张仁侠原地打转,带着徐志穹来到了罚恶司。
徐志穹站在门口端详许久,回身问道:“这是罚恶司?”
“怎地了?”张仁侠很不理解徐志穹的疑问,“罚恶司不都是这样么?”
怎么可能都是这样?
这破墙没有五尺高。
这破门都走形了,下边还有一个一尺多的窟窿。
门上的破匾掉了漆,连字都认不出来。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荒山野岭一座破庙。
吱呀呀呀~
徐志穹推开了大门,看见一条胡同。
张仁侠前头带路:“这边这间是判事阁,另外一间是中郎馆。”
“就一间判事阁?”
“整个竹州就一个推官,要那么多间作甚?”
“索命中郎也就一个?”
“没有索命中郎,原本是有的,现在……一会你就知道了。”
“是非议郎有几个?”
“什么是非议郎?”
徐志穹抿抿嘴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师父曾说判官道没落了,若是只从京城来看,倒也不算没落。
若是去滑州看一看,道门十分兴盛,只是滑州的罚恶司被徐志穹给灭了。
若是去涌碌罚恶司看看,道门是有那么一点没落,可也没没落到这种地步!
这哪还像个罚恶司的样子?
这的长史却不觉得寒碜?
徐志穹跟着张仁侠穿过了胡同,看见了一座院子。
这座院子好歹宽敞些,里边有大大小小十几间房子。
砖铺的地面,裂纹遍布,屋顶瓦片,零散碎烂,最奇葩的是,房檐之下,蛛网层层盘结。
“张兄,咱们罚恶司不是都在阴阳交界之地么?”
张仁侠点点头道:“是呀!”
“这地方还能有蜘蛛?”
“这不是蜘蛛,这是咬丝虫,比蜘蛛个头大多了,这是阴阳两界的异类,早些年,在罚恶司里还有不少。”
…
“现在怎么没了?”
“这东西有灵性,喜欢往人气旺的地方去,许是嫌弃咱们罚恶司太冷清了。”
连虫子都嫌弃?
看着满地灰尘碎屑,徐志穹问道:“这院子多久没打扫了?”
“有日子了,我记得前两年有个长生魂住在这,没事附身在扫把上,也能扫扫院子,后来嫌这太腌臜,受不了,也走了。”
连长生魂都受不了?
张仁侠带着徐志穹来到正房门前,隐约听见里边有人唱曲。
“小娘子呀,你莫怕人,哥哥见你便慌了神,白白的脸蛋红嘴唇,哥哥我一亲就甜掉了魂,妹子呀……”
哐当!
徐志穹一推门,整扇门从门框上掉了下来。
门里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干甚来!任大动静!手不会轻一些?一会找两个钉子把门给我修上!”
张仁侠摆摆手道:“马兄,你自己进去吧,门是你弄掉的,我可不受这牵累。”
这间掉了门的屋子,就是长史府。
徐志穹迈步走进了长史府,看见屋子里有张书案,书案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书案后面摆着一张躺椅,躺椅上躺着一名男子,带着面具,冲着徐志穹喝一声道:“你是谁?”
人都进门了,他都舍不得活动一下。
“你就是邱长史?”
邱执信打了个嗝,喷出一口酒气:“我叫邱执信,也算不得长史。”
徐志穹用罪业之童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之前张仁侠的意思。
张仁侠说原本有索命中郎,现在没有了。
原因很简单,这位邱执信,邱长史,只有六品修为,他不是真正的长史,他就是一个索命中郎。
竹州罚恶司,连一个五品修者都没有,却让一个六品中郎当长史。
邱执信见徐志穹没说话,也用罪业之童看了徐志穹一眼。
看到徐志穹有五品修为,邱执信好歹站了起来。
“您是新来的长史吧,这位子得给您坐!”
徐志穹摆摆手道:“我是路过的,有一桩生意想和邱长史商量。”
“您可别叫邱长史,您可别羞臊我,我算哪门子长史,竹州罚恶司里,就我一个六品中郎,
原来的长史前年死了,我怕咱们罚恶司黄了铺子,这才替他做两天长史,您既然来了,我赶紧腾地方。”
徐志穹道:“竹州恶人横行,按理说咱们判官的生意不该冷清,怎么咱们道门落魄到了这种境地?”
“恶人多,咱们生意就好么?”邱执信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恶人越多,咱们日子越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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