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兵刃对血孽修者用处不大,寻常人断了一条手臂,战力严重受损,血孽修者断手断脚几乎没什么损失。
白悦山仗着身手伶俐,看似占了不小上风,可厮杀半响,反倒被两个血孽逼到绝境。
蓝衣血孽从身后抱住白悦山,数十条手臂把白悦山缠的结结实实。
红衣血孽亮出四双利爪,两双抓头,两双掏心,眼看就要取了白悦山的性命。
正和四位长史厮杀的戴益光,忽然大喊一声:“当一击致命,不可逼迫太急!”
这话什么意思?
要一击致命,还不能逼迫太急?
别说那两个血孽听不明白,寻常判官都听不明白。
红衣血孽没有理会,抓住白悦山的头颅和心口,正要把白悦山肢解,忽见白悦山消失不见,两名四品血孽的身位也出现了变化。
红衣血孽抱住了蓝衣血孽,蓝衣血孽四双利爪正在撕扯红衣血孽的肢体。
两人相视,傻在了当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悦山从半空现身,环过琴弦,一缠一拽,瞬间切下了两人的首级。
断了头的两个血孽没死,手臂上生出一排眼睛,接着和白悦山厮杀,但身手比此前迟缓了许多。
卓灵儿上前助战,提醒白悦山道:“红衣要害在左肋,蓝衣要害在腰间!”
白悦山抽出两条琴弦,一条贯穿红衣人左肋,另一条将蓝衣人拦腰斩断。
两名四品当场惨死,卓灵儿看到了他们头上的犄角。
血孽修者都干过采生折割的恶行,这两个四品更不知欠了多少血债,头顶的罪业都过了一尺。
两个人加一起就是两百多功勋,卓灵儿看着眼热,又不敢轻易摘取,毕竟这是赏善大夫杀掉的罪囚。
白悦山一笑:“拿走吧,都归你!”
卓灵儿连声道谢,欢欢喜喜摘了犄角。
戴益光那厢被四名长史逼到了绝境,滑州罚恶司的几名五品上来相助,都死在了四名长史的手上。
同样是五品,为何滑州的五品如此不济?
因为正宗的五品是杀出来的,滑州的五品是养出来的,修为虽说相当,可真到生死搏杀之际,真实实力相差甚远。
五品都不济,其他判官哪还敢出手。
戴益光命在须臾,攥住罚恶令,想回罚恶司。
都是判官道上的积年,这手段怎会看不出来,戴益光左手刚碰到罚恶令,被柴州长史易继明一刀砍断了三根手指。
李慕良在身后补了一锤,锤断了戴益光的左膝,陆延友一刀砍断了戴益光的右臂,平洲长史袁玉韶正想补上最后一击,却又有点犹豫。
他怕戴益光的五品技。
五品技罚恶无赦,能形成绝对反击。
戴益光现在正是垂死之际,随时可以发动技能。
发动技能之后,哪怕被他割了一道小口,都会变成致命伤。
判官出手如此之快,一道血口说来就来,有谁敢轻易托大。
白悦山喝一声道:“诸公让路,把此贼留给我!”
陆延友道:“白大夫,戴益光是我旧友,最后一程还是我送他……”
袁玉韶在身后拉了陆延友一把。
陆延友有把握杀了戴益光么?
他在几位长史之中,战阵经历最多,确实有几分把握。
但他是戴罪之身。
倘若这事情最后说不清楚,陆延友却要罪上加罪,这一生真就没法洗脱了。
白悦山来到戴益光近前,戴益光垂着左臂,瘸着一条腿道:“白大夫,你说戴某有罪,咱们且去找宋大夫做个分辨,
滑州地界是宋大夫的辖地,问都不问一声,你就在他地盘上灭了滑州罚恶司,冢宰怪罪下来,只怕你也吃罪不起!”
白悦山笑道:“这事还轮得到你操心么?且再多看这尘世两眼,你就要去地府受苦,受很多年的苦,能不能重入轮回却都两说。”
“好!白悦山!”戴益光用仅剩的两根手指夹着短刀,冲向白悦山,“今日戴某纵有一死,也得拉上你陪葬!”
白悦山且站在原地等着,看着距离合适,抽出琴弦刺向了戴益光的喉咙。
戴益光不躲不闪,只求同归于尽。
琴弦贯穿了喉头,戴益光的短刀也划伤了白悦山的手臂。
戴益光一笑,目的达到,他事先已经发动了五品技。
现在只要说一声:“无赦!”,白悦山纵使不死,也要遭到重创,至少要废掉一条胳膊。
戴益光一张嘴,做了个“无”的口型。
愣了片刻,他又做了一次口型。
他在心里喊了无数声“无赦”,可嘴里一声也没喊出来。
此刻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白悦山为什么要刺穿他的喉头。
他发不出声音,没办法触动五品技。
他绝望的看着白悦山,直到白悦山拉动琴弦,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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