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道:“我这人脸皮厚些,我就写发妻!”
白子鹤瞪圆了眼睛,愣了好久:“这话……当真?”
“当真!”余杉点点头,“若是都能活着回去,咱们到了京城就成亲,若是有一個回不去了,这夫妻的名分也得坐实。”
白子鹤低着头,红着脸道:“就坐实个名分么?”
城头有一座军械库,里面挺宽敞的。
白子鹤朝着军械库看了一眼。
余杉自然懂得其中的意思。
两人来到军械库,支走了守门的军士,点上一根蜡烛,默默对视。
白子鹤的脸上滚烫,低着头不敢看余杉。
余杉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吓得白子鹤推了余杉一把。
“恁地心急!”
余杉笑道:“是我心急了,咱们这也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也得先喝杯合卺酒!等我弄些酒来。”
白子鹤点点头。
余杉走到军械库门口,又回过头,看了白子鹤一眼,微笑道:“娘子,等我!”
这一声娘子,叫的白子鹤浑身发抖。
余杉关上了军械库的门,白子鹤这口气终于喘上来了。
大宣风气开化,两人门户当对,情投意合,就算私定终身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白子鹤此前想过很多次,可事到临头,却被吓得气都喘不上来。
趁着他拿酒去了,不如我逃跑吧!
白子鹤要逃,可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这事是我提出来的……
战书是我下的,临阵怯敌,岂是为将者所为?
可这仗……我没打过呀!
余杉是刑部尚书的公子,想必他是打过这种仗的。
用什么阵法,用什么谋略,他应该都是知道的。
关键是兵刃该怎么用,他肯定是知道的。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都听他的就是。
不行,不能都听他的,我也得做点准备。
我这样子好看么?
是不是得梳洗一下?
这身战袍是不是穿的太紧了?
是不是得先选个好战场……
洗漱过了,战袍也调整好了,战场也选好了,等了许久,余杉却没来。
白子鹤推开军械库的大门,叫来一名武威营的军士,问道:“余将军呢?”
军士答道:“余将军刚出城了,带上一百多名弟兄,去了潜龙岗。”
白子鹤站在城头瞭望,她有兵家七品修为,兵家视力异于常人,她能看见一队军士的神影。
风雪中,余杉咬着牙,在心里默默低语:“好娘子,等我回来。”
城头上,白子鹤泪落连珠:“没良心的!以后跟着徐志穹过吧!”
军士们在旁议论纷纷:
“余将军喜新厌旧了?”
“哪能呢,余将军和徐灯郎是老相好,在京城的时候就好上了!”
“那这两天,余将军为什么又和白将军在一块?”
“这就是吃个新鲜,余将军的心思还在徐灯郎那里!”
“余将军长得恁地英俊,为何有这等癖好?”
“你且小心些,你也长得眉清目秀的,留神余将军对你下手!”
……
余杉一路悄无声息来到潜龙岗,生怕引来敌军察觉,可到了山道却大吃一惊,只见一面山坡旌旗招展,军士矗立风雪之中,整装待战,似乎无意隐蔽。
余杉走到山坡上,问徐志穹:“你这是要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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