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贞六年春,突厥大败,尊上国君主为圣可汗。
“娘子,禁中来人了,夫人着您去前厅相迎。”崔瑾瑜略有些惊讶的抬头,阿耶昨夜嘱托自己近日府中会有花鸟使前来,却不想来的这样快。对镜揽照,无有不妥,方才带着贴身的婢nv秋云前去见客。
饶是禁中的内侍见惯了美人,可看到崔家娘子步入花厅之时,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崔瑾瑜上前略微行过一礼问好,内侍侧身避过,倒是转头对着崔夫人笑道,“夫人,圣人有旨,五品以上官员之nv,年满15者皆要入g0ng待选,还要劳烦崔娘子随我们走一趟。”
话音刚落,旁边的nv婢便上前塞了荷包与几个内侍监,“诸位大人,还请多等片刻,我家小nv大病初愈,尚未来得及学习g0ng中规矩,我实在放心不下,多叮嘱几句。”
几位花鸟使忙称不敢,请国夫人自便。崔家大娘子13岁嫁与当今圣上,武德年间突逢g0ng变,废太子挟持了崔氏立于g0ng门前威胁,却不想崔氏贞烈,引颈自戮。圣人哀痛不能自已,登基后更是立为元后,崔氏门厅皆是按照国丈待遇。如今后g0ng虚设,圣人一心向道,此次大选亦是为宗室所选。莫说是多说几句话,便是推脱不入禁中选秀,想必圣人也会为着元后的面子答应。
“瑾瑜,禁中不b家里,切不可出头掐尖,你阿姐虽说是元后,可已逝去六年,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崔氏,若有不懂的地方,记得听嬷嬷的话。”
崔瑾瑜扬起瓷白的小脸莞尔一笑,轻声道:“阿娘,我省得的。虽说前十几年我浑浑噩噩如同孩童,但我定不会给耶娘惹出祸端,况且圣人x怀四海,怎会与我一个小娘子置气。”
卢氏0了0崔瑾瑜的额发,最终也余下了一声叹息。当年卢氏姐妹嫁与崔氏兄弟,可谓是一段佳话,奈何玄武门之变后,妹妹与小叔皆已逝去,只留下受了惊吓的瑾瑜,郎君与自己将她养在身边多年,却怎么也治不好她的病症,依旧像个五六岁的孩童,前些日子被庆国公府的娘子推入水中,却是因祸得福,清醒了过来,只是她实在是…像极了音音。
外人只道如今的应国公府简在帝心,但当今即位却是打压世家,崔氏何敢自专,崔儋虽是放心不下,却也只是上了道折子,言小nv顽劣不堪,久病初愈,不堪为宗妇。
待崔儋下朝回府时,崔瑾瑜已到了g0ng中,花鸟使虽奉皇命,却也对朝臣之nv有礼有节。
“还请崔娘子下车,移步淑景殿。”
jg巧的马车车帷被婢nv掀开,车内的娘子起身下车,一时间竟是衬的这g0ng内的牡丹黯然失se,崔瑾瑜笑着看向这座庞大的g0ng殿,轻声道:“还请力士带路。”
许是内务府看了崔氏的面子,倒是将崔瑾瑜分到了单独的侧店,待沈嬷嬷和秋月收拾好行装时,已是接近晌午,略略吃过些饭菜,崔瑾瑜便起身向外走去,只道让嬷嬷和秋月都不必跟随。
她走到g0ng门前,望向前方的太极殿,只觉得心中有些怅然,那里居住着这个庞大帝国的主人,亦是她的郎君。刚刚醒来时她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恍惚间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后来才明白,她si了,却又活了过来,不过,现在已经是玄贞六年了,崔望舒,已经逝去六年了。
略微吹了会冷风,她便皱了皱眉头,起身向殿内走去。只是还不等进屋,便有圣人身边的内侍来问,“娘子,陛下听闻您久病初愈,特另陈院使为您诊脉。”
“有劳圣上惦念,力士可否转告圣上,我于家中看到了些家姊旧书,不知圣上可愿一观。”
高允德一愣,略有些复杂的看了崔瑾瑜一眼,却只是道:“奴婢定将话带到。”
她自然知道允德在想些什么,无非觉得自己刚刚清醒过来,崔氏就又要献出一个nv儿,来保住与皇室的联姻,只是现如今自己确实没有旁的法子能见到他,也只能这般做了。
午后待太医诊完脉,开了几剂汤药下去,允德便回太极殿复命了,瑾瑜略有些恹恹的躺在塌上,花鸟使按照门第高低选了入g0ng顺序,如今这g0ng里粗略也就来了三四位娘子,g0ng里的nv官都未曾出来教导她们,毕竟都是高门贵户出身,出入g0ng廷宴会不知凡几,何苦讨这个嫌。
“崔家的娘子果真如此说?”
高允德额头触地,道,“圣人,奴才绝无半句虚言。”
御座上的天子已然动怒,随手掷了本奏折在地上,“崔氏好大的胆子,朕不过看在梓潼的份上厚待与他,却不曾想竟妄图cha手朕的后g0ng!”
允德跪在地上不敢回话,皆言当今仁慈,时时修禅悟道,可是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只有身边人晓得,昔年潜邸之时,尚有文德皇后在旁规劝一二,可惜圣人生母太穆皇后与发妻文德皇后皆早逝,如今身边无人敢多言,称孤道寡,不外如是。
圣上垂眸看了允德一眼,心中恼怒,却也知不是他的过错,末了终道,“起来吧,将崔三娘带来,朕倒要看看崔氏意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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