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
她本来没觉得自己?有多累,天天吃喝不愁车接车送地写题,实在是比在大排檔打工轻松多了。
可是听傅应呈这么?说,她又突然有点想打哈欠,又硬生生忍住。
一来一回。
眼里蒙上?一层泛红的水汽。
男人定定看?了她一会,走过?来,俯身?抽过?她手里的卷子,顺手拿了隻笔。
季凡灵啧了声:“你干什么??我写完就睡。”
“犯不着写完,”傅应呈草草翻了下卷子,随手勾了几道题,又还给她,“把这几题写了,其他不用?。”
季凡灵接过?卷子,看?他一眼:“这能行?”
“为什么?不行?”傅应呈说,“与?其在会的题目上?浪费时间,不如把不会的题做会。”
季凡灵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还是犹豫:“我就这样交上?去?”
傅应呈冷冷道:“如果你们老师有意见,就让他去找陈俊,如果陈俊有意见,让陈俊来找我。”
当惯了上?位者的人,连每个?标点符号,都透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强大底气。
……
平时确实让人觉得,傲慢又欠揍。
可当他,站在她这边的时候。
女?孩抿了抿唇,忍不住把自己?的书包举了起来:“你要不把剩下的题都给我勾了吧。”
“……”
傅应呈和她对视了两秒,轻笑了声,转身?去了客厅:“……大晚上?的,你当我闲的没事儿做?”
季凡灵讪讪放下书包,意识到自己?提了个?过?分的要求。
也是,对傅应呈来说,时间比钱金贵。
就他这个?身?价,有给她勾题的时间,都能买一辆迈巴赫了吧。
她就当自己?开了个?玩笑,没太在意地低头看?题。
也就过?去了几秒钟,题目还没看?完,她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很快,傅应呈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拎着客厅的椅子,全副武装出现在门口。
他扫了一圈,面无表情地问:“……我坐哪?”
季凡灵:“……”
不知道是不是傅应呈误解了她的话,季凡灵本意只是让傅应呈把其他科目的作业草草瞟一眼。
但他是在帮忙,总不能让他站着吧?
他都把椅子搬来了,总不能让他去自己?的书房吧?
……
季凡灵只是略微犹豫,事情就发展成?了,傅应呈紧挨着她坐在桌前,用?总裁处理公务的姿态,神?情淡淡地翻看?她的作业。
季凡灵:“……”
她有点莫名的紧张,但是想着只是这一会儿功夫,所以没说什么?。
第?二?天饭后,她眼睁睁看?着傅应呈把碗碟放进洗碗机之?后,端着电脑,又一次,面无表情坐在她旁边。
季凡灵:“……”
她坐在位置上?,偏头看?着他,等他解释,傅应呈却无动于衷。
季凡灵隻好干巴巴道:“你怎么?来了?”
傅应呈好像才注意到她似的,淡淡瞥了她一眼:“省的你又喊我过?来。”
季凡灵呵了声:“……昨天是我喊你过?来的么??”
“而且,”傅应呈不理她,冷淡地分析,“我不看?着你写,我怎么?知道你会什么?题?”
“……”
季凡灵视线移到自己?的作业上?,抿了抿唇,没再反对。
其实还有点。
隐晦的高?兴。
她早出晚归的学习,到家除了吃饭就是写作业,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其实将近一个?月都没跟傅应呈说过?什么?像样的话了。
现在这么?坐在一起,就好像又回到当年的教室里。
不同的是。
这次,他们还是同桌。
……
从那天以后,雷打不动,晚饭后,傅应呈就跟着她进房间。
不像江柏星会一直热切地盯着她看?,男人虽然坐在她旁边,但是处理自己?的工作,除非季凡灵把要勾掉的题目递给他,或是问他问题,他几乎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男人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冷静,高?效,规律,不带任何情绪,节奏像是某种?好听的白噪音。
和窗外的蝉鸣交织在一起。
让人慢慢变得,心如止水。
一开始季凡灵还有点担心,傅应呈会嘲笑她“现在知道努力了?”,“早干什么?去了?”,“后悔之?前没好好学了吗?”,“我去年劝你回来上?学你不是死都不肯么??”之?类的话。
但是一晚接着一晚,傅应呈什么?都没有说。
季凡灵熄了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困得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想。
……他好像既没有觉得当时厌学的她很蠢,也没有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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