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喜过望,道:“这可太好了,这都是托念安的福。诶?念安呢?”
赵桓熙忙道:“她昨晚守了我一晚,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就别去打扰她了吧。”
殷夫人点头道:“是我疏忽了,隻想着你醒来最想见的人肯定是她,所以叫她守着你,却忘了她这一路风尘仆仆,肯定很累。我应当让松韵看着你才是。”
赵桓熙心想,幸好你没找松韵来碍事。想到昨夜,他脸有些发热,道:“娘,我们别站在这儿了,去前头说话吧。”
赵佳臻眸中笑意盈然地看着自家弟弟,赵桓熙一与她对视,就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赵佳臻忍俊不禁,倒也没说什么,当下几人便又回了嘉祥居,刚在正房中坐定,芊荷来报:“太太,外头有个女子抱着婴孩在咱们家大门口哭喊求收留,言称那婴孩是五房二爷的骨肉,若咱们敢驱赶她,她就一头碰死在咱们公府门口。”
赵佳臻惊诧地看向殷夫人,道:“莫非是那郑蔓儿?”
殷夫人端着茶杯道:“必然是了,朱志福死了,她无人可依,这不就找她的旧情郎来了?既是五房的事情,派个人去通知五太太便是了。叫她速速去处理,否则,真出了人命,可不好交代。”
芊荷派个小丫鬟去了五房。
五太太正在伺候老太太喝药,听到五房的下人来禀报,又惊又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赵桓旭又在书院不在家,无人可商量,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想来想去,实在是怕那女子真的在门外寻了短见,回头再被国公爷知道,对桓旭的观感更差,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让丫鬟撑着伞陪她去前头角门处看看。
今日雨势很大,郑蔓儿虽有丫鬟帮忙打伞,在国公府门外站了一会儿之后,裙摆也湿得差不多了。正焦躁,见门内出来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贵妇人,忙凑上前几步道:“我要见赵桓旭。”
五太太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八个多月的男娃,养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细看,眉宇间还真与赵桓旭有那么几分相似。
五太太猜出这妇人是谁,却不想落了面子,遂问:“你是何人?”
“奴家姓郑名蔓儿,之前旭郎将我养在朱公子那儿,可现如今,朱公子死了,我们孤儿寡母无以为生,只能来找旭郎。太太,这是旭郎的亲骨肉啊,您看,他长得多像旭郎。”郑蔓儿将怀中婴孩往前递,让五太太看看清楚。
这一递就将孩子递到了伞外,孩子骤然淋雨,却也不哭,一边啃着肉肉的小拳头,一边拿黑葡萄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五太太。
五太太急了,伸手拿过丫鬟手中的伞要来给他遮雨。
郑蔓儿却又突然将孩子收了回去,抱在怀中,问:“旭郎呢?我要亲自问问他要不要这孩子?他若不要,我一个弱女子可养不起他,只能将他卖与别人了。”
“这成何体统?”五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子,心中十分纠结,这可是男丁,桓旭他至今还没有儿子,那贾氏又赌气回了娘家,要等她与桓旭生个儿子,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知道贩卖亲儿不成体统,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偌大的靖国公府都容不下这一点血脉,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旭郎他始乱终弃,他可以不要我,可是他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不顾吗?他到底在哪里?为何不肯来见我?”郑蔓儿哭喊道。
“你喊什么,他不在家。”虽则下雨,外头并没有什么行人,五太太还是紧张地往街面上扫了两眼。
“对了,他在书院读书对不对?文俊书院,我这就去找他。”郑蔓儿说着,抱着孩子转身就要走。
五太太急忙让丫鬟下去拦住她,道:“你若是去书院与他闹,他一发火,更不会管你了。”
她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咬了咬牙,道:“你既说养不起这孩子,要卖了他,那你不如将他卖给我,多少银子,你开个价便是。”
郑蔓儿狐疑地瞧她:“你是何人?”
“我是桓旭的母亲。”知道门子就在里头偷听,五太太双颊泛红。
郑蔓儿一听,回到角门前抱着孩子噗通一声跪在五太太面前,道:“太太,您靖国公府家大业大,难道还多我一张嘴吃饭吗?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有个容身之处,绝对不会给您,给旭郎招麻烦。我是涵哥儿的生母啊,您也是为人母的,难不成您真的忍心将我与涵哥儿分开?”
五太太忙道:“那不成,你是跟过邬诚的,桓旭如何能再纳你?”儿媳赌气回了娘家,若她此时再给桓旭纳个妾进府,儿媳怕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可那也是旭郎叫我去的啊!太太,您也瞧出来了,这是旭郎的孩子对不对?求求您收留我们母子,就当为旭郎积德行善,祝他早登金榜。”郑蔓儿求道。
“不成,这不成……”五太太心烦意乱地侧过身去。
郑蔓儿哀求的表情一收,目光变得阴毒冷绝,道:“太太,您若不收留我们母子,或是执意要将我们母子分开,我今天就抱着涵哥儿到文俊书院门口去哭喊赵桓旭负心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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