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徐念安焦心地唤他。
赵桓熙听到她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左右一看,见她好端端地站在自家的马车旁,安然无恙的模样。
他紧绷的双肩一松,衝她露齿一笑。
“你别担心,我没杀朱志福。我到那儿时他已经死了。”赵桓熙遥遥地对徐念安道。
徐念安点点头。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她也没和赵桓熙多说什么,捏着拳头看着他过去了。
陆丰牵着马从旁边走来。
徐念安问他:“陆公子,可知究竟发生何事?”
“成国公世子朱志福三天前失踪,方才被发现死在城北一间废弃的宅子里,衙役赶到时宅子里除了朱志福就只有桓熙。”陆丰面色凝肃。
“陆公子,可否麻烦你去中军都督府通国公爷一声?桓熙与朱志福素有旧仇,如今又发生这等事,朱家肯定一口咬定是桓熙杀了朱志福。旁的不怕,就怕他们衝动起来,买通人去牢里伤害桓熙,需得叫祖父先去打点一下。”徐念安对陆丰道。
陆丰颔首:“应该的。如今既出了此事,你也尽快回府吧,别在外头逗留了。”
徐念安点头,两人当即分头行动。
徐念安去了玲珑街,找到摸鱼儿。当初赵桓熙跟她说过,那块牡丹玉佩就是在这里定製的。
她叫明理去叫门,铺子里没人。隔壁铺子里一小学徒出来瞧见她们,说道:“金师傅受伤啦,今日不做生意啦。”
“受伤?什么时候的事?”徐念安问。
“就今日早上,不知哪来的凶徒,闯进他铺子里要杀他,好在被两个客人撞破。那凶徒后来被人抓住扭送到官府去了。”小学徒道。
“那你可知金师傅家住何处?”
做了多年的邻里,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
徐念安得了玉匠住址,倒是没有亲自过去。她此行出门隻带了两个丫鬟一个车夫,万一遇到个什么,那就是添乱了。
赶回靖国公府,徐念安来到嘉祥居一看,赵佳臻已经回来了,殷夫人也已得了消息,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娘,我得了那玉匠的住址,您速速派得力之人去将他带回咱们府上来。”徐念安对殷夫人道。
殷夫人已从赵佳臻口中得知了玉佩之事,闻言忙道:“既知玉匠地址,自是应该将他送去官府为桓熙洗脱罪名,为何带回咱们府上?”
徐念安道:“玉匠只能证明有人去定製了和三郎送我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不能证明三郎没有杀人。安国公府完全可以说是我们蓄谋已久安排好的这一切,目的就是让三郎脱罪。还是将他先带回府里来,细细盘问了,待祖父回来再做定夺。”
殷夫人得了玉匠住址,出门使人去叫护院办事。
徐念安与赵佳臻两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去了赵佳臻的闺房。
“怎会如此?最近扈刚那边汇总来的消息我每一条都记了,竟是毫无端倪!”赵佳臻一边说一边将新记的册子递给徐念安。
徐念安一边翻一边问:“派人去联系扈刚了没有?”
赵佳臻点头:“已派人去了,只是他在盯梢,不知去了何处,怕是不好找。”
徐念安翻完册子,没有头绪,对赵佳臻道:“现在就两种可能,一,二房察觉了扈刚他们的盯梢,故布疑云,表面上被扈刚他们盯着,暗地里派了别人去操作。二,此事还是五房主导,二房推波助澜,或者,没有插手。”
赵佳臻急得在房中徘徊,道:“现在可如何是好?桓熙被官府当做凶犯给捉去了,也不知会不会受罪?”
“我回府前托陆公子去找祖父了,只要祖父亲自去官府那边打个招呼,应当轻易不敢给三郎上刑的。”徐念安道。
赵佳臻回身看她,见她一脸沉静,想到现在不管自己多担心,手也伸不到牢中去,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走过去问道:“你去找了那玉匠?”
徐念安点头:“并且得知,今日一早,有人去他的铺子里杀他。”
赵佳臻皱眉:“这没道理啊?派去定製玉佩的必然是个小喽啰,就算玉匠记得那人的容貌,茫茫人海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人,为何要杀玉匠?即便要杀,又为何要等到此时再杀?”
徐念安看着虚空处,微微冷笑,道:“是啊,为什么呢?”
中午,三人都没什么胃口吃饭,胡乱垫了垫肚子。
丫鬟刚把饭菜撤下去,玉匠被带来了。
这玉匠姓金,伤在上臂上,不算重,只是受了惊吓,这冷不丁被请来了国公府,心中忐忑得很。
“你别怕,只是问几句话。”殷夫人努力压製着心中对桓熙的担忧,心平气和地宽慰那玉匠一句,然后示意徐念安。
徐念安从腰上解下玉佩,让丫鬟拿到金玉匠面前。
殷夫人问金玉匠:“这枚玉佩,是你做的吧?”
金玉匠用没受伤的那隻手接过玉佩,正反面都仔细看了,点头道:“对,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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