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姐儿对他怒目而视:“谁哭哭啼啼了?”
聂国成举双手道:“行行行,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萱姐儿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道声“走了”就策马而去。
“下次来找我啊,我家就在西大街上,靠近州桥,镇北将军府,很好找的!”聂国成衝着她的背影大声道。
萱姐儿头也不回地挥了挥右手,算是回应。
两刻之后,萱姐儿回到靖国公府,老老实实去殷夫人房里向殷夫人和赵佳臻徐念安赔了罪,说自己因想念家乡去城里会做宣州菜的馆子吃了一顿饭。
她这样一说,谁还舍得责怪她?又见她毫发无伤,料想也未闯祸,便放过了她。
徐念安白天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往日里白天也不与赵桓熙在一起。可在殷夫人处用完晚饭,独自一人回到慎徽院,看到赵桓熙的书房里黑黢黢的,正房里也不再有他的身影时,她的心里就仿佛突然空了个大洞一般,探不到底,涩疼涩疼,难受得紧。
一时间也没心思做旁的,她吩咐宜苏明理回去休息,自己将卧房内那盏大花灯的机括拧了两下,然后坐在床沿上看着灯上她和赵桓熙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事,心里隻想着: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第一次离开家睡在外头,习不习惯?
都梁山上,苍澜书院后头的联排厢房里,徐墨秀将灯烛挑亮些,收拾干净可供学子面对面坐着学习的书桌,将赵桓熙明日上课要用的书籍放在书桌上,对刚将果子蜜饯分给陆丰秋通等人,还在收拾食盒的赵桓熙道:“姐夫,时辰还早,过来温一会儿书再睡吧。”
赵桓熙应了一声,收拾完东西就过来在徐墨秀的对面坐下。
一开始倒还认真看书的,徐墨秀用功一回,偶一抬头,发现赵桓熙一手托腮,双眼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烛火一动不动。
他心里就生了点气,想着这人定力还是不行,才看了这么一会儿书就走神了,这如何能行?必得好好教育一番才是。
于是他问他:“你发什么呆?”心里打定主意,不论他找什么借口,都要好好说他一顿,叫他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赵桓熙目光呆呆地移到他脸上,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我想你姐了。”
徐墨秀窒住:“……”
几番话到嘴边都觉得不合适,最后他隻得道:“你继续。”
次日,中午在殷夫人房里吃饭时,徐念安对殷夫人说:“娘,我昨晚回去整理东西,发现三郎还有一些日常用的东西没带,下午我想给他送过去。”
殷夫人点头:“去吧,带上两个护院,注意安全。”自从上次赵桓熙去考试遇到那事之后,现在但凡他们要出城,殷夫人都让带上护院。
赵佳臻笑睨了徐念安一眼,对萱姐儿道:“看来你下午只能跟着姨母了,姨母下午要去一趟金铺,你也一道去吧,正好看看给你打的头面如何了。”
萱姐儿迟疑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但最后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傍晚,上完最后一堂课,苍澜书院各班的学子纷纷走出课室,向食堂涌去。
赵桓熙无精打采地走在人群中间,精神十分萎靡。
以前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冬姐姐,可以和她说说话,分享一天的趣事,早上一起吃早饭,她帮他挑选每天穿的衣裳,整理穿戴,再送他出门。
和她成亲八个多月,他已完全适应并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如今骤然来了苍澜书院,晚上见不着她,早上也见不着她,一天到晚见不着她。他上课走神,练刀没劲,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来到食堂门口时,见陆丰徐墨秀和秋通他们正等着他。
他走过去,几人还没说上两句话,耳边传来“当”的一声锣响,书院看门大爷扯着嗓子叫道:“赵桓熙,你家人在书院门外等你。”说完又敲一声锣,一连说了三遍。
学子们见怪不怪,想来有谁有家眷过来都是这个待遇。
赵桓熙跟徐墨秀陆丰他们打了招呼,来到书院门口,看到知一知二拎着东西站在门外。
“就你俩来了?”他问。
知一道:“三爷,三奶奶在山下。”
赵桓熙眼睛一亮,丢下一句:“你们先把东西送我寝室去。”人就往山下跑去。
山下,上山的石阶旁,徐念安正在那儿缓缓徘徊,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冬姐姐!”
她一抬头,就看到穿着浅蓝色学子服,书卷气也掩盖不住活泼的俊美少年正兴高采烈地从高高的石阶上飞奔下来。
她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扬声道:“你慢些走!”
赵桓熙如何慢得下来,几步衝到她面前,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兴奋地转了个圈,问道:“你怎么来了?”
徐念安抱着他的脖子,笑着低声道:“想你了。”
赵桓熙闻言,心口愈发滚烫,抱紧她道:“我也想你,想得上课不专心,吃饭也不香了。”
徐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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