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怎的还不回来?”殷夫人下了地,等了半晌等不着儿子忍不住嘀咕。
徐念安心里也有些惴惴,早上赵桓熙走时,她见他手里请柬不过张,早该送完才是。怎的到这会儿都不见人影?青天白日天子脚下,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婆媳两个正有些不安,知一回来了。
“太太,奶奶,三爷叫璩公留下吃饭了,着小的回来知会太太和奶奶一声,不必等他回来吃饭了。”
“瞿公,哪个瞿公?”殷夫人有些不放心。
知一挠耳朵,“小的不知,听三爷说,璩公写字很好看。”
徐念安惊道:“写字好看的璩公?莫不是书法大家璩琚璩老先生?”她瞬间有些后悔,早上不该只顾着跟赵桓熙讨论谁做小王八的事,应该看看他还没去送的那些请柬的。原以为只是钱明等人的长辈,没想到还会有璩公这样的人物。
璩琚实在有名,殷夫人也知道,听徐念安这么一说,有些不敢置信,道:“不会吧?璩公这样的人物,怎会留桓熙吃饭?”
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知一。
知一一脸茫然:“小的也不知。三爷送完璩公的请柬后,又送了三份请柬。请柬都送完了,三爷准备回来时,璩家的小厮就从后头跟上来了,说他家老爷邀三爷过府一叙。三爷折返璩府,快到中午了,他将小的叫去,说璩公留饭,让小的回来知会太太奶奶。”
“那你去见三爷时,他和璩公在做什么?”徐念安问。
“三爷和璩公在书房写字呢。”知一道。
徐念安让知一下去吃饭,笑着对殷夫人道:“八成真是璩大家。”
殷夫人还是一副如在梦中的模样,道:“听闻璩公一字千金难求,连当今圣上都临摹过他的字帖。这样的人物,怎会、怎会留桓熙吃饭?”
徐念安道:“母亲有所不知,三郎近几个月都有刻苦练字,一手字已是写得很好看了。从知一口中不难推测,三郎先去璩府送了请柬,璩老先生看了请柬后对三郎的字产生了兴趣,知道三郎在送请柬,便派小厮跟着他,待他送完了请柬准备回家时,才现身请他过府。想必三郎到了璩府之后与璩老先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所以璩老先生才会第一次见面就留他在府上吃饭。”
“桓熙如今……如此讨人喜欢吗?”殷夫人望着徐念安。
徐念安道:“虽然我还不曾活到七老八十,但我却知道,经历越多的人,往往越是喜欢简单纯粹的人事物。三郎一颗赤子之心,落在精明的人眼里,或许是傻,但落在睿智的人眼里,那便是真。谁会不喜欢真诚直率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后生呢?”
殷夫人被她一席话说得笑起来,感慨道:“三个月以前,我哪敢想他竟然也会有讨外人喜欢的一天?念安,这都是你的功劳。”
“母亲您这可说错了。如果不是三郎原本就能写一手不错的字,三个月能叫他写出一手脱胎换骨的字来?如果不是三郎原本就有一颗纯善之心,三个月能叫他洗心革面?所以追根究底,还是母亲将他教得好。”徐念安道。
殷夫人笑嗔道:“好了,咱俩就别在这儿婆媳互吹了,让丫鬟摆饭吧,肚子都饿扁了。”
婆媳俩吃过饭,赵桓熙还没回来,徐念安就先回慎徽院小憩片刻。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小声在耳边絮叨:
“冬姐姐,你还不醒吗?”
“再不醒我亲你了。”
“不出声就代表同意了。”
徐念安猛的睁开眼,就看到赵桓熙伏在床沿上,笑眯眯地瞧着她,见她醒了,他脸往前一凑。
徐念安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赵桓熙也不生气,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指上亲了一下,双眸晶亮地看着徐念安兴奋道:“冬姐姐,我写的字有名字了!”
徐念安忍着脸红,问:“什么意思?”
“璩公夸我写的字有灵气,还将我的字体命名为‘幽兰体’。他今天对我的字提了许多建议,我听完觉得十分受益。他还叫我以后若有空,可每个月都写一幅字去给他看。他真是个好大家。”赵桓熙由衷道。
徐念安笑起来,道:“璩公如此指点关照你,算得半个先生了,你下次要带礼物上门拜谢的。”
赵桓熙点点头:“嗯,母亲也这么说。冬姐姐,你快起来吧,我们待会儿先去看画舫,看完画舫我带你去瓦舍里看戏,或者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玩也行。”
“为何?”徐念安问。
“左右今天无事,又有时间,那就出去玩嘛!我还从没带你出去玩过呢。而且我也禀过母亲了,她也同意的,说你最近辛苦了,出去散散心也好。”赵桓熙晃她的手,“快起来快起来,晚上早点睡就是了。”
徐念安遂起床,洗漱一番从屏风后走出时,发现赵桓熙正坐在桌旁数银票,厚厚一迭,还都是一百两面额的。
徐念安惊讶,问他:“你哪来的这么多银票?”
赵桓熙道:“我娘说是这些年给我存下来的月例,而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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