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她拔起一旁的铁铲,不顾一切的,在不知过了多久後,她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刺痛,与碰到什麽的感觉。
「1、2、3、4、5??!」金莉文脸se发白,她认出了戴拉——修nv睁着双眼,表情平静,被停留在了最後一秒,她的面容却毫无血se。
修nv的心脏被子弹击中,血ye已经凝固在黑se的长裙上,像是突兀的服装设计。
金莉文努力保持镇定,这种毫无人x的行为,除了那位恶魔外没有一个人能做的出来!况且,在这种偏僻的地——
金莉文一愣,刹那间恐惧伴随清晰刺破记忆与思绪而出。
一切被击碎,重组,回归秩序。
金莉文抓着铁铲起身,底部嵌进了雪地里,她回头冲向停车的空地。
就在碰到车门把手的那刻,一声巨响在她耳畔炸开,玻璃成了蛛网。
车窗上子弹的痕迹映入金莉文的眼帘——但凡她再往左一点,碎的会是她的头颅!
「我很少,应该说根本不会在白天杀人。」在嗡嗡的耳鸣声中,她听见雪地里的脚步声,与一个平缓的男声。
金莉文忍受不适,在转身的瞬间ch0u出手枪,一个黑发绿眼的英俊男人站在那条血路上,枪口对着她。
「立刻放下武器!」金莉文大吼。她的喉咙乾涩,声音出奇沙哑,耳朵尖叫着疼痛。
她依旧不敢相信事实——男主人是那麽的温和有礼且善良,愿意施予一个陌生人援手。
「八年的连环杀人魔,你妻子会怎麽想!」金莉文想起康若曼娜温柔的声音与笑容,难以想像她被蒙蔽在这惊恐的谎言中多久!
「我知道啊。」金莉文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康若曼娜看着她由愤怒转为错愕的表情,她从树影里走出来,站在莱德身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说实在的,我不想杀你,这会破坏我为数不多的原则。」莱德看着金莉文道。「你还有选择。」
「仔细想想,你究竟想要什麽。」康若曼娜淡淡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金莉文依旧举着枪,她多半会si在这里——si在阖家团圆的圣诞节当天,甚至连父母的面都没见到,她更无法想像两位老人伤心yu绝的模样。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会成为徒劳,她的朋友跟同事只会悲伤的哭几分钟,接着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回到各自的生活与岗位,而杀人魔依旧过着惬意幸福的日子。
金莉文迟疑了。
她不甘心。
她还太年轻。
她很久之前就隐约意识到一个、一个无法承受与面对的现实——放弃从小的梦想,投身於探员这个职业,竟然只是为了好友姐姐的si?她甚至根本没跟她没说过几句话,她又凭什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与负罪感?以致於逃避至亲的关怀,不止一次抛下她满怀思念的父母。
难到餐桌旁那个属於nv儿的位子会永远缺席?难道她的余生会被困在由「质疑、否定、逃避」所构成闭环中?难道她要用一辈子偿还不属於她的债务?
为什麽?
这些根本不是她的责任,只是她y要揽在自己身上,进行一个可悲的自我感动,实现一个悲剧至极的个人英雄主义。
金莉文·欧舒露探员究竟什麽时候才能真正解脱?她所做的、所抛弃的一切只是为了抓住杀人魔,就算真的做到了——在那之後呢?她会满足吗?
或者等待她的只会是无法逃脱的空虚,与她难以释怀的、si去的时光与梦想!
她能想像,在杀人魔落网之後,那位朋友会露出感激的表情,或是痛哭流涕的请她吃几顿饭——便结束了,便「充分报达了金莉文·欧舒露探员的恩情」。
所以这一切究竟与她何乾?又与她父母何乾?
她是金莉文·欧舒露,还是金莉文·欧舒露探员?
她先是谁?
不,她是谁?
她是探员,是欧舒露探员——
是欧舒露家唯一的孩子,是欧舒露夫妇最ai的nv儿。
她是金莉文·欧舒露。
一阵鼻酸涌起,视线变得模糊,泪水滑过金莉文的脸颊,无声落下。
枪倒在雪地里,声音不重不轻,她突然想起自己根本没有上膛。
金莉文笑了笑,举起双手直面两人。
没有恐惧,没有劫後余生的溃堤。
她只感受到从未出现过的轻盈,一种来自於灵魂的、起源於身心的安宁。
像砸碎囹圄,如冲破阻碍。
她终於选择直面心灵。
她真正解脱了。
yan光越过十字架洒在她身上,为棕se的发丝镀了层淡淡的、静谧的金。
神为获得新生之人献上美好祝福,何时何地,此时此刻。
康若曼娜来到金莉文身前,用手帕为她擦去泪水。「趁你还来得及。」她轻轻的抱住金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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