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干裂的唇。
“我们…”
接这么盯着梁映宁的眼睛。
陈尧很直接,“我们可以重新履行婚约,两家共同发展。”
每说一个字,梁映宁觉得他在喝醉,手指捏男人的衣襟口。
仔细一闻,他身上散着点香水味,是潘海利根的先生忙乱,一如继往木质玫瑰,调儿丰盈,显轻浮。
没喝酒。
“病了?”
“没病。”
梁映宁笑着抬起脸,“贱么,没了别人,开始想到我?”
贱吗?
这话简直激了他。
贱就贱了。
陈尧捧她后脑杓,急促地带动她来怀里,她挣扎,揪紧陈尧的衣领。
以最狼狈的姿势,压她在扶手。
他想吻她,唇贴上的时候。
竟然吻不下去。
理智令他收手。
他想。
不该对梁映宁那么混。
不能。
他停下,眼底猩红褪去,变得迷茫且无奈。
梁映宁心里防线早破了,贴在沙发喘着气。
门没关,有客房管家过来询问,“梁小姐…”
梁映宁涌出一丝羞耻感,急得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尧右脸颊。
没有任何征兆。
陈尧脑袋嗡的一片空白,掌心摸脸颊好半天。
疼到心清醒,也变得更空虚。
如果是别人他兴许有几分胜算,对手是样样优秀且见遍风月场的谢家小少爷,他看不见任何希望。
梁映宁的首要选择不会再是他陈尧。
面对刚才的失控,无端认下这巴掌。
陈尧瞬间能把情绪收得干脆,“刚才的事,打扰了。”
转身就走。
‘砰’一声。
关门声吓得梁映宁一激灵,怔在原地,久久不回神。
发生什么。
他想吻她,说要按长辈的安排继续结婚,于是她打了他?
直到谢钦扬的电话打进来,梁映宁恍惚之间,整理好心情。
“宁宁没事吧。”
“没事。”
-
离开雁柏的陈尧,驱车荡在京都没方向。
一身烦躁的臭脾气突然无处发泄。
连夜,陈尧去可可托滑雪。
说走就走。
海拔千米大白坡,能从这里滑下去跟跳楼没区别,激起了他的挑战欲和年少残存的刺激感,装备当时去繁留简,没有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和技巧应对险路。
空中跳板失误,他人直直翻落悬崖谷,就在以为这一生怕是要彻底结束生命时。
老天垂怜,说山峰陡峭也幸好山峰陡峭,他人掉进几百米下的崖台,捡回一条命。
往前是万丈深渊,往后是百米雪壁。
他没有第三条路,咬紧牙根站都站不起来,腰好像废了。
孤独靠在原地,他在那一刻,忽然想起梁映宁,想起梁映宁曾阴阳怪气,“啧,又给你的菲菲送雪场啊,真有钱。”
他当时隻当逗趣,“你要不要?”
梁映宁不过垂眸低笑,没有任何回应。
想想,陈尧将脑袋靠到雪堆,当时简直就是,一副好牌拿到手还没捂热,直接甩出王炸的猖狂劲儿。
他开始直视自己对‘门当户对’一词根深蒂固的观念。
最后。
是保镖发现陈尧失踪,联系周律沉派出直升飞机来雪山大片面积搜救,才将他从悬崖边接回京市。
膝盖骨断,后腰大面积伤痕累累,撞那不记得,打底的羊毛衫粘连血迹贴在后背的皮肉。
医护人员处理的时候,被梁映宁盯着看,陈尧痛到硬是不吭一声。
坐拥数不尽资产的陈总高贵,怎会不要面子呢,活生生咬牙忍了过去。
想讨要梁小姐一句‘你疼不疼’,偏梁映宁的眼神,让他觉得心虚。
梁映宁只看他那几眼,之后没再来医院看望。
一种,合理分寸内的友情。
在市医院治疗的那几天,高级病房的门来回被人推开。
陈尧余光一瞥,去注意究竟是谁来。
看到自家保镖和助理,陈尧眼底瞬间黯淡无光,背过身,“别吵我睡觉。”
保镖和助理无辜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下晚餐,关门离开。
陈尧伸手摸手机,除了各种app的广告推送,连个关心他死活的人都没有。
人瘦到脱了层皮肉,躺在病床一声不吭,饭吃不下。
少爷脾气,谁喂得动他。
好在周律沉来看望,只是冷着矜贵眉眼,足够陈尧老实巴交端起碗吃饭。
陈尧一双桃花眼没再有往日的风采黝亮,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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