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山虽然早有准备,但苏雁北的内力强悍,确实难以抵挡。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冲击而来,逼的他后退了一步,发丝也被掌风激得飞扬而起。徐怀山用护体罡气抵挡了一半掌力,又卸去了三成力道,剩下的力气打在身上,仍然震得内脏有些疼痛。
他体内气血翻腾,静了片刻才渐渐止息。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苏家的心法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荆州苏氏的青冥神功十分了得,苏家就是凭借着这部强大的心法,才当上了武林正道的领袖。苏雁北一直引以为傲,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硬生生接得住他一掌。徐怀山只是脸色有些白,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反应了。他的神色淡漠,口中虽然夸赞,神色却带着几分轻视的态度,仿佛在嘲笑苏家的武功仅此而已么?
徐怀山修炼的先天无上罡气是魔道第一神功,不但力量强大,又如甲胄一般护身。他自忖还能接的下两掌,沉声道:“再来。”
苏雁北心中恼怒,运足了力气,一掌朝徐怀山的心口拍去。这次他使出了十成力气,不信打不死他。
这一掌果然与先前不同,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徐怀山未能把力量完全卸去,身子被冲击得跌了出去。他后背撞在了对面的墙上,一时间疼的说不出话来。
风息营的兄弟们都吓了一跳,纷纷围上来,连声道:“教主、教主你没事吧!”
蛛红扶住了他,十分紧张。蜈青急道:“教主,算了吧,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徐怀山摇了摇头,轻声道:“无妨。”
他的目光向下一垂,仿佛在示意什么。蜈青伸手一摸,感到他贴身穿了一层软甲,眼睛亮了起来。徐怀山预料到这次来荆州免不了要打一场架,出门之前就贴身穿了护衣。孙孤诣在世时有一件软麟宝甲,极其柔韧,能够卸去敌人的内力。这宝甲虽然防御刀枪的能力一般,却是一件能化解掌力的宝物。
蜈青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感觉他的内息未乱。他眼下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但应该没有太大的损伤。
徐怀山解下了披风,勉强站起身来,道:“还有最后一掌。”
苏雁北方才那一掌已经拼尽了全力,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站得起来。苏雁北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竟然比徐怀山还要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希望这最后一掌能打死他,却又不知怎的,下不了狠手。
面对着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他竟然生出了一点犹豫,或者说是惺惺相惜之情。天底下能有这样本领的人不多,若是打死了他,实在有些可惜。
他凝视着徐怀山,哑声道:“我劝你别逞强了,你若是认输,今日我便放你一马。”
徐怀山扬眉道:“那丫头还我么?”
苏雁北道:“你没接够三掌,岂能还你?”
徐怀山此时居然还笑得出来,道:“那不成。人没接到,还白挨你两掌,岂不是更亏。”
苏雁北简直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自己有意放他一马,他还不知死活,非要拿命来跟自己作对。他的脸上浮起了戾气,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运足了力气,霍然拍了过来。他方才消耗甚剧,这一掌的力道比不过第二掌,但也十分沉重。徐怀山抬手一接,眼神瞬间沉了下去。苏雁北见他神色变化,骤然意识到不好。他想撤回力道时,却已经迟了。徐怀山使出了先天无上罡气,周身一震,将那股力量反打了回去。
苏雁北陡然间受到一股冲击,整个人朝后摔了出去,撞在了门前的石狮子上。苏家的人惊呼一声,连忙向前涌过来,七手八脚地搀扶他。苏雁北咳嗽了数声,只觉得脏腑生疼,却是受了内伤。
众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徐怀山挨到了第三掌,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本事。早就听说先天无上罡气练到第七重时,有敌我皆伤的效果。就算无法完全化解掌力,也要让对方受到跟自己同等的伤害。不愧是魔教的至高心法,不但威力强大,也藏着一股子与人同归于尽的邪性。
苏雁北意识到他受得起这三掌,武功便已经凌驾于自己之上,更何况他到第三掌才还手。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百招之内就要败在他手上。
苏雁北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也不知道是憎恨还是嫉妒,亦或是不甘心。他喘着气,抬眼看着对面,却见徐怀山的情形也不怎么好。
他虽然把苏雁北的力道打了回去,却毕竟挨了三掌,也受了内伤。他只觉得喉头一甜,用尽力气忍着,一缕血还是从嘴角淌了下来。他注视着苏雁北,喘着气,正色道:“以前我打了你父亲一掌,虽是误伤,却毕竟害了他的性命。如今你打了我三掌,能不能活下来是我的命数,但我从此不欠你的了!”
他虽然内伤疼痛,却又如释重负。难怪他拼了命也要挨这三掌,不只是为了接回心上人,更是因为欠苏老爷子一条性命。他被折磨的太久了,已经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苏雁北那三掌都是存了要他的命去的,他挨了没死,自己也无话可说。苏雁北方才额头撞在石头上,一线鲜血顺着侧脸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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