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起跟人谈论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他还是喜欢这样跟李清露待在一起。弯弯的月亮挂在中天,就像他想起她来时,嘴角和眼睛微微弯起来的模样。
跟她在一起,他心里就有种温柔的感觉。仗打完了,他可以歇一阵子了。有她陪着,接下来的这个冬天应该会过的很安心。
无量山的雪很大,到时候他可以带她打雪仗,还可以堆几个雪人放在屋子跟前。
他坐在她身边想着过冬的事,有点憧憬。李清露道:“你怎么不跟他们在一起?”
徐怀山道:“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什么好待的。”
一株桂花树生在亭子旁边,枝子密密地延伸下来,矮的地方踮起脚就能够到。枝头开着金色的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徐怀山站起来摘了一小簇,手里拿着花,低头凑了过来。
李清露伸手一挡,道:“干嘛?”
徐怀山道:“戴上看看。”
他的目光温柔,李清露的心微微一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徐怀山把花戴在她鬓发边,端详了片刻,道:“好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难得这么和谐,他往她身边挪了一下,李清露没理他。他得寸进尺地又挪了一下,想跟她贴得近一些。李清露感到了他的体温,有点不自在,道:“你别离我这么近。”
徐怀山喔了一声,但没有挪开的意思。他道:“你喜欢兔子还是小猪?”
李清露有点奇怪,道:“什么意思?”
“堆雪人,”徐怀山道,“无量山的雪很大,冬天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堆点东西。用水泼在外面,结个冰壳子半个月都化不了。”
李清露便笑了,道:“堆一只小鸟吧,再堆一只小猪,再来一只拖着钱罐的小耗子。”
徐怀山寻思道:“小鸟不好堆,顶多堆一只大白鹅,高高胖胖的。另外两个容易,我给你堆一排。”
李清露道:“不用那么多,一样一只,就放在窗子下面,每天都能看得到,也免得被人踩了。”
徐怀山出来有一阵子了,花厅里的人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平日里跟教主也不生分,想他应该是回去歇着了,其他人便也散了。穆拂衣和丫鬟往厢房走去,从花园的小路上经过,见徐怀山跟李清露待在亭子里,肩并肩坐着,好像十分亲昵。
徐怀山一改平日阴沉的模样,非但一点也不吓人,还把手放在脑袋两侧,比划了个兔子的模样给她看。
李清露摇了摇头,比了个扑棱翅膀的样子。徐怀山便笑了,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聊的这么开心,不知道在说什么,一点主仆之别也没有。穆拂衣的神色微微一黯,她知道那位李姑娘本来也不是他的奴婢,是个名门正派的弟子。
徐怀山相中了她,强迫她留在身边,成日里不是哄她、就是逗她。李清露原本是个修行之人,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他也不觉得一腔热情打了水漂,好像就喜欢她不喜欢自己的那股劲儿似的。
穆拂衣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一直以自己的身份和才华自傲,觉得天底下的男人只有被她挑选的份儿。可如今她喜欢的男人的眼里却只有别的女子,对她却视若无睹,让她有种尊严被人践踏的感觉。
这个薄情郎……
她看着他的身影,心中生出了些恨意。徐怀山的性子里藏着一股薄情寡义的劲儿,她是早就知道的。从活死人坑里爬出来的狼崽子,心早就黑透了,他能好到哪里去?
一点灯光照在徐怀山的侧脸上,他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那种白,锋利的眉眼里带着一抹艳色。穆拂衣从第一次见面就被他深深吸引,一直念念不忘。
徐怀山从来没掩饰过对地载堂的利用,也给够了价钱,跟穆家已经两不相欠了。这本来就是一笔交易,她若是清醒就不该有怨言的。
方才在席上,朱剑屏觉得给七成利太多,有些不情愿。徐怀山也没有反悔的意思,既然许下来了,咬着牙也得给。日子要是实在难过,他就再想别的办法,却没想过来找她商量,仿佛把她当成了外人。
穆拂衣一时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若是她能为他说几句话,帮他减轻一些压力,或许他就会更看重自己一些了吧?
她的目光微微闪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夜风轻轻吹来,穆拂衣觉得有些冷了,抬手抱住了肩膀。丫鬟轻声道:“小姐,咱们走吧。”
穆拂衣深深地望了那两人一眼,转身拐上了另一条小路,向自己的住处去了。
当天晚上, 李清露做了个梦,梦见无量山漫山遍野都是皑皑白雪。她蹲在雪地里堆了一只小鸟,抬头道:“像吗?”
徐怀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耿直地说:“不像。”
李清露有点不高兴了, 说:“哪里不像?”
徐怀山说:“连尾巴都没有, 算什么鸟?”
李清露抓了个雪球丢在他脚边,道:“那你来。”
他回屋从花瓶里拿出了几根孔雀毛,插到了小鸟的身后。两人端详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