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闻声转头,只见唐姻双目紧闭,径直倒在了唐二姑娘的怀里。
唐二姑娘力气不大,用尽全力抱着唐姻,以免唐姻滑落到地上去。
“怎么回事!妹妹!妹妹!你醒醒!”
这实在是出乎唐二姑娘的意料,她和唐姻方才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忽然间,自己的小妹妹眼皮子一合,就往地上栽呢!
几乎在同时,宋昕几步过去,接住了唐二姑娘怀里的唐姻。
唐姻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呼吸平稳、安静,眼皮、睫毛都不曾抖动过,似乎周遭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同她无关了似的。
若非还能看到唐姻胸口起伏、呼吸尚存,怕不是……像个死人。
“不是说看过病了么?不是说开过方子了么?怎么还会这样?怎么还会晕倒?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唐二姑娘焦急起来,盯着太子、宋昕:“你们都愣着做甚,快叫郎中呐!”
“没有用的。”
“没用?什么意思?”唐二姑娘异常错愕,聪慧如她还怎么意识不到,唐姻多次的昏倒并非偶然,“你们说啊!姻姻她究竟怎么了!对我说实话!”
就在这时,信鸿急匆匆地跑进来,“三爷,王大人与华神医到了!”
“快请进来!”
宋昕抱起唐姻,无暇回答唐二姑娘的问题,阔步往卧房的方向去。
唐二姑娘紧随其后,太子想拦都拦不住。
·
华春秋几乎是与宋昕等人同时到达卧房的。
见宋昕怀抱唐姻、面容冷峻的模样,华春秋立刻明白,为何王晟火急火燎地把他从杭州请过来了。
“华神医,有劳。”宋昕将唐姻轻轻放置在床榻上。
太子抬了抬手,想领着唐二姑娘出去,被唐二姑娘拒绝了,眼中哀求道:“这是我亲妹妹,宋大人莫要避开我!”
唐二姑娘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唐姻的问题,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宋昕迅速将唐姻的情况向华春秋说了清楚。
华春秋收回手,不再诊脉,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宋昕道:“华神医,请您直言。”
华春秋解释起来:“这种蛊毒在南疆十分常见,有用来害人的,但多为巫医为人安神助眠入药用的,只是关于用量必须锱铢必较,多用一分,便可能是尊夫人的情况。”
“这算是拍花蛊的一种,所谓拍花放蛊,便是与人握手或寒暄之时,由手心将蛊传过去的。(1)”老人家有些纳闷儿道:“不过在中原这种巫蛊之术并不常见,尊夫人是如何接触到的?”
宋昕想起重阳宴会上,唐姻手上包扎好的那道伤口。
那次唐姻不小心伤到了手,曾去太医院求助与太医,大概便是这个时候十一皇子冒充医者将这种蛊毒以“拍花放蛊”的方式,下在了唐姻的身上。
“您可否配制解药?”
华春秋叹道:“解药……其实这解药并不难配,只是……”
“只是什么?”
华春秋:“只是制配解药所需要的几种草药,可都生长在南疆啊,中原是不曾有的。”
宋昕当机立断道:“那我即刻派人去南疆取药!”
“来不及的!”华春秋,“从京师城到南疆,一来一回何止数月,尊夫人的情况,怕是撑不了这么久了……”
撑不了这么久了?
所以,他们只能等十一皇子主动给解药么?
不可能的。
十一皇子的态度十分明确,要解药可以,但只能拿唐二姑娘来换。
眼下,十一皇子的府邸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天牢之中也对十一皇子层层审讯,奈何十一皇子身子骨儿弱,嘴巴却严得很。
十一皇子身份特殊,加之生来带病,天生弱质,他们不敢用刑,生怕十一皇子因此丧命,如此,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既然如此。
宋昕月白衣袖下的拳头握紧了些,脸上的神色也如云如雾。
他在思索着什么,似乎在做什么十分重要的决定。
忽地,宋昕抬手朝华春秋长长一揖道:“既然如此,华神医可否随晚辈与夫人去一趟南疆?”
如果时间来不及,他便将这时间抢出来。
如果他带着唐姻即刻动身去南疆的话,至少能节省出一小半的时间,说不定还有希望。
即便山高水长,他为了她,也会一往无前的。
“等等——”唐二姑娘察觉出异常,质疑道,“听宋大人之前的解释,既然这蛊毒是十一皇子为了入睡而配制,且用量十分考究,如有偏差便会是我妹妹这般,不可能不配解药,为何不查?这不比去南疆要快吗!”
唐二姑娘有些不解:“就算十一皇子为人疯魔,可好端端的,为何要给我小妹妹下蛊毒?他从中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这不该的!”
宋昕与太子都无法回答唐二姑娘这个问题。
他们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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