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唐姻坐在宋老夫人和宋昕中间也盯着台上看。
状元郎身披红绸,牵起新娘子的手,两人对着天地摇摇一拜,新娘子身子娇弱未曾站稳,忽而倒向一侧,状元郎眼疾手快,动作潇洒飘逸地扶住女子。
这个桥段让唐姻想起过去,她未曾和宋昕退婚的时候,有一次她试婚服,不小心绊住了脚,也被表叔这样扶起来过……
正想着,唐姻忽地手心一凉,她低下头,一颗剥好了皮的橘子静静躺在她手心里,橘子剥得仔细,连白色的筋脉都被剔除得干净。
唐姻的心又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她用余光四下看了看,众人的注意都在戏台子上,无人察觉宋昕与她之间的小动作。
唐姻觉着这颗橘子有些烫手,微微侧过脸,樱唇轻轻开合,秀眉轻皱,无声地唤了句“表叔。”
可即便唐姻无声,宋昕也能察觉出小姑娘微微埋冤的语气。他用膝盖轻轻碰了碰唐姻膝盖,也无声地安慰了句“无事”。
唐姻更紧张了,这下可不敢再同宋昕有什么交流了,自从她说她喜欢表叔之后,表叔便总喜欢逗她,害得她怪紧张的。
小姑娘挪了挪膝盖,闷着头,吃橘子。
老夫人寿宴心情舒畅,给了家中小辈诸多赏赐,就连戏班子都拿了比平常高出三倍的封赏。
宋老夫人的寿宴到天边擦黑才结束,宾客们散了,宋昕也回到了雪兰院。
·
男人更了衣,信鸿过来正帮他上药,雪兰院书房内烛火摇曳,院门口却有人来通报。
信鸿看向外边:“咦,谁呀,这么晚过来?”
宋昕抬抬手,要信鸿为他穿衣,亲自过去看看,说不定是那小姑娘想起了什么过来了。
可宋昕人到门口,却发现是伺候母亲身侧的老嬷嬷。
“安嬷嬷,您怎么来了?”
“惊扰三爷了。”安嬷嬷行了礼,脸色发沉:“老爷、老夫人将大房二房都叫到议事堂去了,老爷让我过来叫您一并过去,似乎,是出了大事。”
“什么事?”
宋昕随安嬷嬷一道走着。
安嬷嬷惋叹道:“关于唐四小姐的,她的闲话,闹到老爷和老夫人哪儿去了。也真是的,好好地姑娘,怎么被传了那样的闲话。”
宋昕脸色一冷,加快了步伐。
宋昕到了议事堂,才一进来,便看见宋彦跪在议事堂正中。
宋老爷子和宋老夫人坐在主位,两侧分别是大爷、大夫人和二夫人等人。
唐姻也在场,宋瑶拉着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小姑娘脸色很难看,站在二夫人身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戏班子的班主正频频做揖,额上、脸上都急出了汗。
“宋老爷、老夫人,二位消消火,都是小的的错,没管住戏班子里的几名劣徒,竟在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日子惹了老夫人不快!”班主从怀里将银票拿出来,躬身往前递着,“今日的工钱,小的不要了,只求老夫人莫要往心里去。小的回头就将那几个嚼唐四小姐和宋大公子舌根子的处理了,老夫人,您看看这……”
原来今日散了寿宴,大夫人与二夫人伺候老夫人回院子,路上意外听见几个戏班子里的伶人说起了唐姻的闲话。
二夫人早就知道此事,怕家里婆母、长嫂跟着烦心才迟迟没有提起。
不曾想,戏班里的几名伶人竟胆大到在宋府里边说闲话,当下就气哭了。
这样一闹,不光宋老爷子、老夫人,连大爷和大夫人也都知道了此事。
大爷起初还不信,想起宋瑶这丫头向来活跃,将宋瑶叫过来确定市井之间是否真的流传这种离谱的谣言。
宋瑶不敢跟爹爹扯谎,只能照实说。
难怪最近同僚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大爷这次是真的气急了,反而平静了。
暂且不管谣言是真是假,他不能打骂唐姻,只能冷声让同样处于谣言中的儿子跪下,给父亲赔罪。
戏班子的班主不敢惹宋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这才频频道歉,吹吹打打一天的工钱也不敢要了。
宋昕放眼一看,便清楚明了,眉眼扫过众人,定格在宋老爷子身上:“父亲,您找我?”
宋老爷子颔了颔首,让宋昕入座。
又对班主说:“你戏班子的事且自行处理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班主又递了递手里的银票,宋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不要,班主这才谨小慎微地告退了。
宋昕坐在二夫人的下手处,斜后方便站着唐姻。
坐下后宋昕余光看过去,竟发现唐姻眼圈是红的,大抵是哭过了。
宋家大爷这时起身,叹了口气,无奈道:“父亲,既然人到齐了,儿便直说了,依我看,不如择日将彦儿和唐四娘的婚事办了吧。”
唐姻猛然抬头,不可置信。
宋彦也惊住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喜忧参半。
宋昕眉眼骤紧,袖袍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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