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姻看着神像怔怔出神,若是真的有神仙保佑,莫不是神仙没听到她的祷告?所以才没给她好姻缘?
“怎么了,四娘?想什么呢?”宋瑶见唐姻出神,挽住了她的手臂,“我们去请香,人太多了,等下不知道要多久。”
唐姻不忍拆了宋瑶的台,便跟着宋瑶一块敬了香火钱,请了三支香。
神像高高的耸立在殿宇之中,神像眉眼表情威而不怒,十分震慑人心,彷佛真的能看透世间万物。
神像之下有三只蒲团,蒲团上盖着红布,信徒门依次列好的队伍,跪在神像面前祷祝。
唐姻排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姑娘身后,那姑娘一礼三叩起了身,一回头猛地撞到了唐姻的身上。
“嘶,你没长眼睛——”
话音未落,那姑娘愣了一下,唐姻看过去,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寄诗。
“哟,好巧。唐四姑娘也来求姻缘的?”这一列队伍都是求姻缘的,刘寄诗冷笑了笑,“怎么?来求神仙保佑能和彦哥哥重归于好?”
刘寄诗只看到唐姻,并未发现宋瑶也在,干脆不掩饰嘲讽之意。
唐姻已经懒得理她,索性点头:“是啊,等等还要给表哥求个平安符,不知道刘姑娘是来求和谁的姻缘的?”
刘寄诗觉着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正要反驳,却看见唐姻身后的宋瑶,顿时换了脸色。
“瑶、瑶妹妹,你也来啦?”
宋瑶是宋彦的胞妹,刘寄诗接近宋彦一向是借着宋瑶的光,只是上次的蟹宴之后,宋瑶再也没搭理过她。她曾去宋府上门找过宋瑶几次,都被拒绝了。
宋瑶脸色冷淡淡的,绕到唐姻身前:“刘小姐,我宋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以后也请你别缠着我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说完,宋瑶拉着唐姻换了一队队伍。
刘寄诗还想在说什么,又怕又碰了壁,跺了跺脚,知道从今日起,便失去了宋瑶这个朋友,只能悻悻走了。
这等小插曲唐姻并未放在心上,另一队的队伍也算快,很快就轮到了她。
唐姻燃了三清香,上过香后,跪在蒲团上,心里却忽然空了一下。
来此祈求姻缘的,多是有了心仪之人,她现在又没有,忽地没想起来说辞。
唐姻想了想,心中默念:小女澄心存神,敬对祖师,只求一份良缘快些出现罢。
这时,宋老夫人他们也赶了上来。
一众女眷在凉亭处歇脚,唐姻与宋瑶刚出大殿,便看见老夫人朝她们招手。
宋瑶高兴地道:“祖母腿脚依旧硬朗,这么快就赶上来了,走吧,四娘,她叫我们呢!”
唐姻她们走了过去,婢女们拿出了准备好的吃食,一一摆放在凉亭的石桌上,大夫人与二夫人伺候在宋老夫人左右。
“坐吧。”宋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唐姻与宋瑶坐在她对面的小石墩上。
两个姑娘坐下了,宋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唐姻问:“姻儿,听说最近你和你三表叔时常在一块处理案子?”
“回祖母的话,正是。”
宋老夫人点点头,又问:“哦,那案子处理的可还顺利?你三表叔除了案子,别的……别的事也顺利罢?”
宋老夫人先是与唐姻客套了几句,说到后边,唐姻也听出来了,宋老夫人是在向她打听三表叔心仪的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她这边是否听闻什么风吹草动。
唐姻还真有过几个自认为真的“备选”,想着宋老夫人那般关心三表叔的婚事,总不好让老人家一直惦记,干脆把自己先前做的所有“调查”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宋老夫人。
“没听三表叔主动提起过,不过倒是有几个高门小姐符合三表叔先前所说的,家世清白、出了变故的簪缨世胄。”
宋老夫人:“哦?说来听听。”
大夫人、二夫人,一众婢女护卫,都竖了竖耳朵。
唐姻郑重其事地道:“据我了解,有三家符合表叔之前所说。扬州赵大人家的长女、苏州吴江钱大人家的二姑娘、昆山孙大人家的幺女。”
众人提神看过去,唐姻继续解释,分析得头头是道:“扬州赵大人前些日子主持水患不小心摔坏了腿,最近正在休养。苏州吴江钱大人母亲去世回了老家,丁忧去职已有几月。昆山孙大人的长子于两月前辞世,举家都很悲切。”
宋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频频颔首。
这三家,都符合宋昕所说——家世清白、出了变故的簪缨世胄。也都不适合在当下提出谈婚论嫁的事宜。
宋老夫人在心里由衷夸赞,唐家四娘就是心细,能在三郎那样喜怒难辨之人的身上瞧出点端倪,属实不容易。
“姻儿啊,还是你心思玲珑。”
二夫人也格外欣慰,她自己笨手笨脚的,也不太会说话、又爱哭,不是个好儿媳的表率。自从死了丈夫后,反而是宋老夫人一直在照顾她,她却未能给宋老夫人什么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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