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芜着急,情急之下,视线陡然调转,层层往上,本该矗立在沅河边上将军山下的自家小楼,此刻居然奇异般漂浮在天,天空?是天空吧?
而本该是小楼地基的地方,此刻被乌糟糟的泥沙所取代,小楼之下的沅河此刻浑黄一片。
这是?感情自己这是倒霉催的遇到了泥石流垮塌,自己连带自家那六间超大门脸的六层小楼,全都被泥石流冲进了沅河消失无踪啦?
难怪的自己会去到那个恐怖的地方,遇到那么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鬼。
是了,是了,想来家都没了,自己怕是真的嘎了。
秦芜苦笑,随即一想整个家里就只剩下自己孤苦一只鬼,这样也挺没意思的,既然嘎了,那不如追寻妈妈跟外公外婆去。
可亲人们在哪里呢?为何自己过了奈何桥都没瞧见?
秦芜急的如头受困的幼兽,在家门口的人行道上急的团团转。
“不,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妈妈,外公外婆,你们在哪?你们出来!我不要一个人,我想见见你们,哪怕就一面……”一面也好啊!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满室的寂静,秦芜不甘心,声嘶力竭的大喊,“我放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妈,见我外公外婆,放我出去……”
“奶奶,奶奶?二奶奶您怎么啦?二奶奶您醒醒,醒醒……”
碧波园寝房内,床榻上的秦芜紧闭双眼,挥拳踢腿,口中无意识的呐喊着,绝望着,闹出的动静立刻惊醒了脚踏上睡着的小丫头。
小丫头赶紧起身撩开床帘,见自家奶奶满头大汗似乎梦魇住了,她轻轻的伸手推着,嘴里急切的呼喊。
小丫头的喊声慢慢唤回了秦芜的神志,慢慢的,慢慢的,秦芜自绝望中挣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丫头见状欣喜,忙掏出袖筒中干净的绢帕,轻轻的给秦芜擦拭额上的冷汗,“二奶奶,您还好吗?您别怕,您那是做梦被魇住了,梦里都是假的,您别怕。”
秦芜呼出一口浊气。
梦魇了吗?都是假的吗?怕不是吧?
秦芜有些不信,想到家,被窝下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心念电闪间,一个老旧的诊脉木枕头随即出现在手中,入手的熟悉质感提醒着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做梦,一切的一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家也是真的!只是面前的人?面前的陌生是?
回过神来的秦芜一惊,“你,你是?”
秦芜的表情让小丫头跟着也是一惊,忙探手抚上自家主子的额头,又急又慌,“二奶奶您这是怎么啦?莫不是梦魇糊涂啦?婢子是小绿啊,您的二等丫鬟,专门伺候您值夜的。”
“小绿?二等丫鬟?伺候我值夜?”
秦芜呢喃,抬手点着自己,面前的小绿急切的嗯嗯嗯点头应证了她心中不好的猜的,秦芜脸黑了,颓然的仰趟倒下,惊的小绿又是惊呼。
“啊,二奶奶,二奶奶您怎么啦?您别吓婢子啊二奶奶。”,主子这般模样,给小绿吓坏了,一骨碌爬起来慌忙叫人求救,“铃铛姐姐,铃铛姐姐,你快来,快来看看二奶奶,二奶奶不好啦……”
一声惊叫划破碧波阁的宁静,耳边闹哄哄的,咸鱼躺平的秦芜脑袋却很空很空,特别空!
要是她没料错,自己该是穿越了吧?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地,陌生的打扮,陌生的屋,甚至自己抬起到眼前的手都是陌生的,一切全是陌生,可该死的,自己却没有一点点的记忆。
呵!自己这穿越的,怕是比嘎了入地府,比遇到莫名痴情鬼还要悲催的存在吧?秦芜苦笑。
她这操蛋的人生啊就是一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秦芜丧丧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屋外侧院的下人房中,小绿口中叫嚷的铃铛,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脑子里的困意瞬间全无,闻着惊慌下意识扯起衣裳匆匆一披,迈脚下床着急忙慌的就往上房自家主子的屋子奔,结果还没有踏进主子的屋门,一道边跑边捋头发的人影,如风一般的从粗使打开的院门刮了进来,刮过自己的身旁,刮进了屋子。
铃铛一愣,不由眯眼。
要是刚才自己没看错的话,刮过自己身边的人影,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是他们的二,二爷?
不,不会吧?
没,没可能!
铃铛下意识的摇头,脚下步伐却不慢,想着刚才刮进屋的人铃铛急的呀,一边匆忙整理衣裳,一边脚步急切的入内,心里还不停的猜度着惊疑不定。
等进了屋,真见了坐在床沿边上,伸手紧紧拉住自己主子的人,铃铛愕然。
好家伙,感情来人还真是二爷!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可思议的二爷如风般刮到床榻前坐下,先是不动声色的小心打量窥视着秦芜的表情神色,见到面前人的模样,还有熟悉的眼神,他一直高悬的心猛的落地,紧抿的薄唇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
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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