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打着璇儿的黑色洞口彻底吞没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听着身后不断呼啸而来的尖啸鬼吼,隐在黑雾中的痴情鬼笑了。
淡漠转身,轻轻挥手间,金光与龙气收敛殆尽,黑雾尽散,露出了黑雾下隐没几千年的容姿,端是清隽如玉,郎独艳艳。
让追击上来的众鬼差见之一愣,鬼差之中,有个脑门奇大的牛头兄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长的还怪俊。”
声音唤回众鬼神志,黑白无常举着哭丧棒,黑着张脸跳出来自指痴情鬼:“大胆逆鬼,胆敢劫持地府新鬼破坏投胎规则,你该当何罪。”
痴情鬼勾唇,无惧无畏的哼笑一声,“吾有今生无来世,等待数千年,不过是想全了曾经无知自己的一场缘份,如今缘份已了,刀山火海也罢,层层地狱也好,无所谓了。”
“你!”,这毫不在乎的模样语气,让黑白无常气结,却也拿这该死的鬼毫无办法,手中哭丧棒一下下点着痴情鬼,黑无常白了脸,白无常黑了脸,“大胆逆鬼,死不悔改,尔等这就禀告阎君,让阎君治你个藐视地府大不敬的罪!还想下刀山火海?还想去十八层地狱轮回?”,黑白无常怒极反笑,“我呸!尔等狂妄之辈,阎君指不定罚你个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痴情鬼挑眉,双手背负身后一派淡然,“呵!也好,那便魂飞魄散吧。”
“你你你……岂有此理,牛头马面何在?”,黑白无常气结怒吼,众牛头马面齐齐应和,“在。”
黑白无常手中哭丧棒朝着痴情鬼重重一指,大喝一声:“来啦,把这痴情鬼给本官拿下,压往阎罗殿。”
“喏。”
众牛头马面哪怕心里再怕,再如何骂死了黑白无常自己不上让他们顶缸,为了公职,一个个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抓着武器上前。
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硬仗,不死也伤,不料想,这看着就老厉害的鬼居然没一丝反抗。
众鬼纳闷,边上匆匆赶来的孟婆却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都是可怜鬼,痴情人罢了……
思及自己,想到三千年来,这个雷打不动站在自己摊子边苦苦等待的痴情伤心人,以己度人,趁着这痴情鬼束手就擒,黑白无常举着哭丧棒上前押解之际,孟婆掩在袖笼中的手微微一动,捏指掐诀,灵光隐没朝着痴情鬼的方向一闪。
借着众牛头马面身影的遮挡,毫无反抗的俊俏痴情鬼鬼躯被灵光击中,措不及防之下,早就卸下了一身鬼气,一心求死的痴情鬼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被孟婆的灵光一把打进了刚才秦芜掉进去的通道里。
眼看着那闪着弧光的通道在吞没痴情鬼后瞬间关闭,足足闭息了三息才再度打开,孟婆低头,抬手掩面暗暗笑了。
罢罢罢,都是痴情人,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看在对方三千年来替自己当个守摊的镇山太岁,省了自己好多事的份上,她且帮上一帮,全了这场有缘无份吧。
……
一抹耀金隐现天边划破黎明的黑,映红了天边的片片云彩,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宏伟的城池。
本该是喧闹的京都城今日格外异常,一大清早的街面上,见不到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见不到喧闹的摊贩,便是沿街的店铺此刻都大门紧闭,几个夜间坊市也寂静如鸡,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般异常。
位于这座皇城的城西,靠近宫门一街之外的镇国公府前院,位于主院后的西园,这里是府中几位爷们书房所在。
西园靠北的一处小巧雅致书房内,一屏之隔的雕花床上,一道修长人影躺在其上。
屋内屋外一片寂静,起先是露在凉被外的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动了动,而后紧跟着,头枕白玉枕,整个人躺的规规矩矩的手指主人眼皮子跟着颤动起来。
辅一睁开眼,谢真还有些迷蒙醒不过神来。
这是哪里?他不是应该被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押解着去见阎君了么?
眼下这是?
谢真缓缓直起身子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视线扫过身下的床,身上的被,头顶的帐幔,透过薄纱帐幔,扫过帐幔外的陈设摆件……
目光流连而过,一切是那么的陌生,陌生里又是那么的熟悉。
这里到底是哪里?
谢真眯眼,一手撑床,一手抬起欲要掀开帐幔看个仔细,不想撑着的手触碰到一片温润冰凉,谢真低头一看,是个玉枕,且还是他熟悉的玉枕,这是她亲娘亲自寻来,临终前亲手刻,亲手打磨,亲手捧给自己,让它伴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白玉枕!
所以自己这是回来了吗?是吗?
谢真淡漠的眼底难得涌起情绪,激动的捧起白玉枕细细打量,入手的感触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这是真,这一切都是真!
哈哈哈,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幸运无比的回来了!
谢真激动的一手抱着白玉枕瘫倒在床,右手却捂上了脸,遮住了眼,修长玉手下露出的唇角却慢慢的,慢慢的勾起。
谢真笑了,一开始是淡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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