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炖个汤补补?”阿姨关切的问他。
他倒了杯温水:“不用?,今天晚饭不用?等我。”
一杯水喝完,他将杯子放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离开。
阿姨到底是忍不住,叫住他:“今天少喝点。”
他轻笑?:“知道了。”
阿姨瞧见他空荡荡的眼底,知道这声?“知道了”只是敷衍。
果然,那天晚上,他又是醉醺醺的回来。
不同的是,他手里?攥着一张照片。
他坐在客厅里?,神智还算清楚,看?着那张照片发?愣。
哪怕醉酒也不曾弯下去的脊骨,那日竟然微微显得佝偻。
好像被什么?看?不见摸不着、无形的东西压到喘不过气。
阿姨走近,想劝他今天早点睡。
可是在开口前,她先看?清了他手里?的照片。
应该是从海报上剪下来的,四?周还有细微的毛刺,可是又剪得那样小心。
一身素色长裙的女人?,如瀑般的黑发?被吹到凌乱,她双眼通红,眼神哀怨,细长的手臂伸出,像是想要努力抓住面前的虚无。
她是虔诚的祷告者,也是卑微的可怜人?。
阿姨也是坐地铁时看?到,那张海报的全图。
几?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贴满了,甚至连中心大楼的巨幕显示屏都轮番滚动她的舞蹈短片。
新闻娱记用?浓重?的台湾腔播报:“四?年前遭遇意?外的天才少女周凛月,将于两个月后在青羌体育馆举行她的复出首秀。历时三年前的训练停滞期,以及病痛折磨,不知她还能不能重?回巅峰,给广大粉丝一个惊喜,让我们拭目以待!”
那阵子北城多雨,阿姨发?现他沉默的时间比从前更?多了。
电视永远停留在同一个频道。
那档台湾的晚间综艺节目,会在结束前专门空出几?分钟的时间对周凛月的近况做出报道。
她在港台那边好像更?为受欢迎。
整场节目采取的模式是两个主持人?面对面坐着,用?一些插科打诨的方式将一些平平无奇的事情说的生动有趣。
“我记得阿k叔是萝莉控。”
被cue到的男人?拼命摆手:“你不要突然一顶帽子盖下来,这种话题还是很严肃的。”
女主持人?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比起儿?子更?想要女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会点点头?,我个人?是更?喜欢女孩的。男孩太调皮了,我家?那个成天给我惹事,我觉得我的寿命都因为他减少了十年。”男主持人?痛苦拍腿。
女主持人?拿着手卡问他:“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周凛月,十年前她还上过我们的节目,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说想生一个她这样的女儿?,热情到把小姑娘直接给吓结巴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那肯定啊,那么?乖又可爱。她如果是我的女儿?,我自愿短寿十年。”
“那你知道她要复出了吗。我们节目组前天还去剧院对她进行过单采。还和十年前一样,一说话就脸红。”
他的神情夸张:“真的吗?怎么?没人?告诉我,那我现在买票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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