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晦气的数字。
对方倒是丝毫不在意。
秦昼身上有股狠劲,这种狠不是他待人处事狠,而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这个圈子里的人不管信不信佛,多少都会心存忌惮。毕竟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人不再少数。
可能你昨日还风风光光,明天就不知道踩到哪条线,轻则破产,重则蹲局子。
每年清佛寺的香火善款大头都是些隐去名字的,但看那些让普通人操劳一辈子才能攒下的巨额数目,不过是他们指缝里流出的几滴水。
都是北城上层圈子的那些高干。
可秦昼从来不信神佛,百无禁忌。
为数不多的几次去寺庙,还是陪他那个信佛的外婆。
那三柱香是老人硬塞给他的,让他拜上一拜,请求菩萨保佑他平平安安。
秦昼接过那三柱香出去,低下头就着那香把嘴里的烟点燃,然后随手插在铜像菩萨香的香炉里。
连拜都懒得拜。
每到这种时候外婆都会过来骂他:“不尊重菩萨是会遭报应的。”
他将夹着烟的那只手拿远些,怕熏着老人家,说话的语气倒是风轻云淡:“它要是真来报复我了,我姑且还能信信。”
夜色比之前更加浓稠,大概是因为剧院门前的灯又接连关了好几盏。
保时捷车主过来和秦昼打招呼,弯着腰去敲车窗,笑容殷勤又谄媚。
司机开了车窗,非常有职业素养的冲他笑了笑。
保时捷车主递出一张名片给他,眼神却透过副驾驶的椅背去看坐在后排的男人。
车内没开灯,暗沉冷清,男人轻阖着眼小憩。
偶尔喉结会不适地上下滑动,大约是酒后口干舌燥。
保时捷车主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又不敢多加打扰,只能和司机寒暄几句。
“秦总今日过来也是为了一睹美人容颜?”
司机接过名片后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不过一个普通公司的高层,但老板没发话,他也不好直接将人赶走。
秦昼此时的沉默,也正代表他给了对方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机会。
司机跟在秦昼身边这么久了,性子日渐圆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对方:“许先生今日也是特地来看凛月小姐的?”
有来有回的一番交谈下来,保时捷车主也逐渐放松下来,他轻笑一声:“今天来的这些公子哥儿们谁不是为了周凛月来的。之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就惊为天人,今天近距离一睹美人容颜,那模样,那皮肤,啧啧啧。”
他眯了眯眼,神情餍足,好像仅仅只是近距离瞧上一眼,就如同妖精终于吃上唐僧肉一般。
“原本是想等美人出来,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博得美人一笑。”他看了眼望不到尽头的豪车,遗憾的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前头排队的人这么多,今天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的握紧了方向盘,下意识往车载后视镜看了眼。
男人仍旧靠着椅背闭目,领带早被扯松了,左手随意搭放在腿上,模样闲适懒散。
今日他是提前结束了一个酒会过来的,席上都是些长辈,他此举实在失了礼数,为此还自罚了几杯。
估计是酒劲上来了,磨得他头疼。
保时捷车主说了这么大一堆,司机还担心秦昼会动怒,但男人却并无任何情绪变化。
仍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神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一声。
他屈尊纡贵看了眼。
屏幕透出的荧光将他那张硬冷的脸映亮,透了点揣摩不透的深沉内敛。
粗略看过一眼,手机又被随手扔在一旁,坐起身子的同时从中央扶手箱内抽出一瓶山泉水。
单手拧开瓶盖,一口喝了大半瓶。随即让司机把车窗全部开了通通风。
男人明显被烟酒灼过一圈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的嘶哑。
保时捷车主见他醒了,面上一喜,正要绕到后座殷勤搭话。
靠近小巷,荒废许久的剧院后门居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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