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槐眠有些疑惑,未料妖颜挣开他怀抱,转过身来静静凝视他,笑靥如花。
纯白的雪花落到妖颜如墨的长发,慢慢浸透,妖异惑人。白皙的皮肤在雪的映衬下呈出透明之se,眉如远黛,细密的睫毛悬着水珠,玄青眼瞳流转碧波,缓缓一格格转动,b雪澄澈,b火热烈。
妖颜定定望他,突然猛地扑上来抱紧他。顾槐眠x口被撞得生疼,尚未张口就被妖颜吻住,试探着t1an吻双唇,指尖揪紧了他的袍子。
不管周遭张口结舌的人群,顾槐眠挑了挑眉,g起唇角,反手扣住细瘦的腰,倾身向前压下妖物的脖颈。细细t1an舐柔neng的唇瓣,手下重重捏了捏她的腰侧,妖颜身t遽然颤抖,惊呼一声,趁这罅隙,顾槐眠强势进入,卷起她的舌尖恣意翻搅,掠夺她所有。
银白垂丝沿着嘴角不住往下淌,妖颜一面低声呜咽,一面手忙脚乱地挣扎。顾槐眠肆无忌惮地吻了个够才放开虚软无力的妖物,妖颜早就失了力道,挂在他身上缠得像只松鼠,面颊cha0红,鬓角带水。
不悦地斜睨一眼四周舌桥不下的路人,顾槐眠冷哼一声,足尖点地,竖直升上半空,红袍翻飞,几跳几跃便不见了他们二人的身影。此时此刻,围观游人更是张大了嘴巴,久久未能收回目光。
离开皇城后,顾槐眠和妖颜沿浚稽山脉直往南下,一路走走停停,倒也不慢,途经芝薇山谷,再过十里就是蔓蕖江。
蔓蕖江发源浚稽山脉,是唯一一条由东向西的河流,奔向浮戏之川。浮戏之川源自北方堇理之山,贯穿中土南北,纳入数条支流,最终汇进极南面的少g之泽。
顾槐眠和妖颜本就漫无目的,不急赶路,山间偶逢一座破破烂烂的小寺庙,显是废弃多时。虽然破败,但尚可挡风遮雨,寺庙周围渺无人烟,再折回芝薇山谷也是麻烦。看妖颜神se微疲,天se已暗,顾槐眠便一脚踹了寺门,带妖颜进去。
寺庙已残破得看不清匾额上的字,前院荒芜杂乱,寺内狼藉不堪,断石裂帛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破损的幔帐幡幢如鬼影森森,灰墙碎砾,烟尘弥漫。
顾槐眠微微皱眉,一进前院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妖颜没什么反应,只跟着他往里走。
两人进了佛堂,推开佛坛下倒掉的烛台和香炉,扯了略微g净些的丝织幔帐铺在地上就坐下来。妖物习惯x地坐到男人怀中,两人温存了一番,妖颜jg疲力竭地躺在他臂弯睡去,顾槐眠闭上眼静静催动真气调息。
夜半,妖颜突然剧烈地挣扎,顾槐眠立即醒来,大力的挣动让他几乎抱不住妖物。妖颜似乎被梦魇所纠缠,眉宇间尽是恐慌,光洁的额际布满细密冷汗。
破损木门不知何时大开,寒风灌进佛堂,卷得碎瓷片瓦呯嗙震动,倾斜挂置的幡猎猎作响,幢幢黑影状如人立,围困住倾坯的佛坛。
顾槐眠蹩眉,抱着妖颜甫一起身,四面八方就涌出黑雾将两人层层包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黑雾将视野遮盖得密不透光,一团一团地在耳畔倏忽席卷,像是细小的碎片击打于衣袍,密密麻麻的痛感使得他怀中一轻,手上便失去了重量。
妖颜被剧痛惊醒,后脑撞击在坚y的石块上,颈部也擦伤了。睁着空洞的眼眸,噩梦的y霾好一会儿才从瞳仁中消失,妖颜眨眨眼,一骨碌爬起来,伸手r0u了r0u脑袋。
傍晚刚见的山门巍峨屹立眼前,不再是当时残破不堪的模样,夜se下的灰砖黑木筑造出一扇宏伟的山门。向前延展的寺庙墙t埋入黑暗,微弱的白雾却穿过高大树木由各个罅隙滋生出来,照得敞开的山门内一片空旷跑白,没有任何细节。
夜幕下的山门在寒风中婆娑摇曳的树影中光怪陆离,门内的白光似乎能够焦灼眼瞳,仿若为后方的可怖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
望了眼诡异的寺庙,妖颜拨拨左手的镯子,骤然抬脚跨进透漏着怪异的山门。
白光仿佛瞬间刺瞎眼瞳,扑楞楞的拍翅声贯穿耳膜。妖颜急忙越过这片白se,方能模糊视物,就见黑乎乎的东西冲眼睛呼啸而来,嘶哑的叫声分外响亮刺耳。
惊惧地后退一大步,意识到将重回山门外,妖颜蓦地收回右脚,本能地伸手阻挡利剑般迫近的黑洞,乌黑的瞳孔像是无穷无尽的轮回洞窟。
沙哑的嘶喊在手背一阵刺痛后戛然而止,妖颜颤颤放下右手,手背猩红一片,被啄咬的口子溢出红痕。轻轻tian伤口,咽喉满是腥甜温热的味道,她小心翼翼地抬头。
漆黑的羽毛覆盖小小的鸟身,泛出紫蓝se金属光泽,黑羽黑瞳,眼带红翳。三三两两的乌鸦耸身挥翅,立于枯枝坟碑,冰冷的视线仿若腐尸枯瘦的手爪扼住心脏,邪恶不详。
妖颜抿了抿唇,妖类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乌鸦并不欢迎她。
它们或飞或立,萦绕着成群的坟墓。荒芜的前院变得y森灰暗,数不清的坟头像一只只埋在土壤中会发芽的眼球,在枯木古树的y影下张合着眼皮。
衰败的碑石歪歪斜斜地躺在泥土中,混合着大小不一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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