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医院,不仅临床经验丰富,学术上也非常亮眼。大家都嗅出了一股医院不看好陈副的尴尬味道。
“不知道谢文是哪里想不开要跳槽,他本来也就快要升主任了吧。”办公室里大家聊着八卦。话题的中心人物谢文正是他们即将走马上任的新副主任。
“但是来我们这也不亏,他肯来说明肯定是谈好了条件。我看大主任说不定想让他接班。”林志豪挥舞着病历分析道。
“这哪能,谢文的资历还是不够吧。一般不都是当上主任还得熬好多年,把前辈都熬走了才能当领导。”宁夏反驳。
邹钧从新出的化验报告里抬起头,非常自信地说道:“行政要管的事情太多了,会分散手术和研究的精力,谢文也不一定想当。”
其他人都齐齐转过来盯着他看。
“怎么了?”邹钧不解。
“你的语气听起来像一个带着八百层滤镜的小粉丝。”宁夏说。
“人还没来呢你就好像和他认识了多少年了的样子。”林志豪搭腔道。
“而且我听说他挺难相处。”展欣补充。话音未落,陈副就走了进来,沉着脸叫林志豪给他解释10号床病人是怎么回事,并且看样子等下还会继续找麻烦。
“再难相处能有陈副难相处吗?”邹钧压低声音在展欣的耳边说,说完就拿着整理好的资料站起来,飞快溜走去查房了。
邹钧确实知道谢文。知道这个词或许还太轻了,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把谢文当作医疗事业上的偶像。
谢文曾经给邹钧的妈妈杨女士的心脏做过手术。那个时候邹钧高二,经常去医院陪床。谢文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怎么看得到脸,但是气质很和煦。他轻声细语地解释说他们的新技术能够让手术的成功率大大上升,但是因为临床应用基数还太小,确实是有风险,希望他们能慎重考虑后做决定。
邹钧的爸妈最后还是选择了谢文给出的新技术方案,手术很成功。邹钧到现在还记得手术结束后,谢文冷静地把沾着血的手套给剥下,大步走出手术室,然后在看到他们后他顿了一下,走了过来。他站在邹钧面前,扯下口罩,笑着说:“手术很成功,再过一会儿她会就醒过来了。”
谢文的头发上都是汗,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这个笑容纯粹到甚至有一点天真意味。
邹钧的爸爸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哭了出来,而邹钧在喜悦中记住了这个笑,反而对谢文口罩下的脸印象模糊。
邹钧不像发小孟颐真那样擅长分析表情或语言背后隐藏的含义,然后联系这些东西再推断对方的性格。大部分时候邹钧对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懒得关心。他机缘巧合地选了医学院的志愿,又机缘巧合地跟了教出谢文的导师。在许多谢文的手术录像带和导师那里拿到的谢文的独家笔记中,他才一点点地了解谢文,了解了那个在医院里打过不超过十次照面的人,然后后知后觉地明白当年那个手术的成功对谢文有多么重要。
他再想起那个笑,才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野心勃勃又兢兢业业的人得到胜利的笑。一个天才在他注定熠熠生辉的人生中,为能够挽救一条生命,乃至以后的许许多多的生命而骄傲的笑。
邹钧很喜欢谢文,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下一个谢文,把他取而代之。
邹钧一向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野心。如果孟颐真当时也坐在那条医院长椅上,他肯定会立刻下判断:这俩人是同类。
能够和偶像共事,谁不美滋滋?
邹钧在查房的路上乐呵呵地想。
但是他不知道,一周后他就美不出来了。
谢文来得没有什么动静。昨晚办公室里刚多出一个工位,第二天桌子上就摆上了文件。第一天跟着集体查房,他和他们这些住院医师指了指胸牌上的谢文,笑着说了一句请多指教;开会的时候,被大主任拎起来自我介绍大家哗哗一阵鼓掌。除了这些,第二天谢文就上手术台里,老练自然得如同十年前就在这家医院工作。
总之,没大家期待的火爆对呛场面,或者说,暂时没有。陈副和谢文有意见不合的时候都被谢文彬彬有礼地回敬回去了,陈副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只能憋着,科室里还是一派祥和。
谢文的嘴巴真的很厉害。大家都这么想。不过落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具有娱乐性了。
谢文不像陈副那样带个人情绪训人,但是他非常有压迫感,提的问题答不出来就是冷冷地看一眼,不给任何台阶下,直接提问下一个人。据说有一次他提问了四个规培生没有人回答对,甚至冷笑了出来,把其中一个男生给吓哭了。那个男生在值班室一边吃泡面一边诉苦:“外科本来就高压,但是跟着谢文工作的感觉比其他任何主任还要更紧绷。”
宁夏扒着饭:“这么恐怖吗?我还没跟他上过手术,他看上去是挺好相处的人啊。”
“师姐,你不能因为他好看就这样说啊。”男生抗议。
谢文确实好看。他清秀到寡淡的五官如果不是因为瘦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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