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祁理立马站了起来。
到了任坪门口,祁理便看见任坪瘦弱的背影随着呜咽声抽动。
祁理没开灯,只是寻声找过去“小坪是我,还好吗孩子?没关系我在、我在”
任坪也寻声抬头,虽然看不见但那个挺拔的身影,但他心中莫名的认为那个身影冥冥中注定,填补了一部分他内心缺失、流失的东西……
“祁理、祁理、祁理”任坪只是念着这个名字。
祁理摸近了,他坐在床边:“是我、孩子是我,别怕,我一直在”
任坪看着面前的黑影,他以为这只是脑海里的幻影,不管不顾想要去抓住、去挽留。
一伸出双手,他却被一双有力的、体温温热的双臂,轻轻地环抱住:“别怕”
任坪确实突然停止了颤抖,他的双手软下来,转而紧紧地搂住祁理:“爸!爸——”
祁理听到这,也惊了一瞬,震撼、柔情在他心中涌起。即使并非失散多年的父子,祁理也难以掩饰这种激动:“我在,小坪,我的孩子”。祁理抬手去轻抚任坪头上柔软的乌发。
天雷滚滚,两个人在雷雨夜里,依偎在一起,银白色的雷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玻璃窗上,仿佛电影幕布上惊世骇俗的一帧,让看客惊心动魄,而戏中人全情投入。
等到雷声终止,屋子里只剩下骤雨敲打和昆虫鸣叫,在他寻来的“温床”里,任坪终于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此后南方每逢梅雨季,夜里祁理都会陪在任坪身旁,就算雷声轰鸣将整个世界震聋,任坪都不再会怕,他的风雨他的晴就在他的身旁,即使“竹杖芒鞋”“一蓑烟雨”又何妨,当然这也只是后话了。
祁理也顾不得工作,草草处理后,替任坪盖好了被子,便搬来把椅子守在一旁,这梅雨季何时能停呢?
第二天任坪第一次起的祁理早,任坪心中仍有余悸,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椅子上那个男人。相比初见时,祁理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从容的状态,而现在他凌乱的衬衫,下巴上新生的青胡茬,无一不透露这个人的疲惫。任坪不想再麻烦对方,刚一下地,椅子上的男人几乎是有感应的睁开了眼。
任坪也抬头对上了祁理的眼睛,那双含情桃花眼此时布上了一层血丝。
“小坪饿了吧,我去下面弄点早餐,以后我工作忙,等你上学了就请个阿姨来。”祁理已经下了楼。
任坪也跟了下去:“我来帮你吧爸。”祁理看着任坪露出温和的笑:“好”
这一天早晨过的格外温馨,祁理能察觉到有一层隔膜渐渐的透明、变薄,母亲的离去无疑给任坪带来的巨大的打击,祁理只能尽可能的陪伴减少这中持续的隐隐作痛的伤痛。
其实任惠的恩情完全不值得他这么用心地亲历亲为地去做。也许是七年的风风雨雨地打拼,日夜孤家寡人的生活让祁理的一腔感情无处安放,而一个缺失温情的任坪,正好让他得以释放。
而且祁理觉得身边有个伴的感觉很好,虽然很累但他却感到心里的满足感,以前的工作应酬似乎更有意义和动力,或许这就是“家人”的意义吧。
从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祁理就从没想过成家,与其祸害别人家姑娘不如孤独终老活的自在些。而且说到底同性恋在这个时代还是要落人口实在,不被尊重的,祁理无力纠缠是非。
而任坪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一张白纸,一滴清水,他让祁理感到耳目一新、沁人心脾。有过这样一段温馨的日子以后就算当孤家寡人也未尝不可。祁理以为日后的他能知足常乐,殊不知一种贪恋,在这温馨日子的温床里开始滋生,终有一天让他贪得无厌。
自从来的第二天,祁理就把家门的密码告诉了任坪,“0114”任坪猜测这可能是祁理的生日,但毕竟还有半年任坪不再细思于此。只是任坪很少出去,这个城市对他而言是陌生的。
任坪终于决定出去转转,对于来往的人他更感到陌生,他们中没几个讲普通话,几乎都讲的是当地的方言。任坪一头雾水只能默默地走着。
除了高楼大厦江广这边还是保留着一些老宅子,这些老宅子穿插在座座广厦间,明明看起来十分突兀,任坪却觉得这老建筑更能标志这座城的底蕴和清婉的气质。
这些高楼大厦无论设计的多么别出心裁,但不论实在黄土地还是红土地、黑土地上都是一样的,里子都是一样的钢筋混凝土,面子都是一样的玻璃或钛钢。惟有窑洞、四合院、蒙古包、土楼这些传统建筑走到不同的地方永远都不会看花眼。
任坪对这里的民俗感到很新奇。
走在街上还有不少老手艺人卖自家的糕点,任坪正看着一个个花花绿绿的团子发呆。
“小伙子,来点定胜糕不,定胜、定胜寓意着定能得胜,步步高升。”一个年迈的妇女欢欢乐乐地说着,正看着任坪。
任坪听了也忍不住好奇:“六个吧,六个就够了。”任坪买的不多,但那妇女还是热情地给装上了:“好嘞,祝你未来有成。”
任坪咬了一口,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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