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谷麦芽的话一出,顾爱国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激动地坐了起来,环视了四周,见整个医务室只有他们俩以及不远处一个医生坐在座位上看书,他极小声地问道:“周老头呢?”
谷麦芽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开了口:“周营长的儿子情况不容乐观,要去军区医院里检查。周老头在医务室检查了下身体,医生说他身体很健康,不过那老头不愿意相信,一直说你打他,他头痛脚痛身体痛,也要去军区医院看病,刚刚有几个嫂子来看望你了,他们说周老头已经在医院里住下了,等他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再出院,费用他记在你身上。”
“我呸!那个老家伙竟然还真讹上我了!咱们也去军区医院住院。哎呦!我头痛、胸口痛、腰也痛!”说着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胸口,凄凄惨惨戚戚地叫唤着。
就这样,顾爱国也被送到了军区医院里去检查身体了。
军区医院的医生给顾爱国检查了下身体,见顾爱国没什么大碍,但他就是头痛!
而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之一,他们也不敢忽视顾爱国的病情,给顾爱国办理了住院手续。
就这样,顾爱国和周老头打起了擂台,看谁最先受不住出院。
“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周老头有说什么时候出院?”顾爱国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了,正无聊呢,就见谷麦芽抱着一个大西瓜进了病房,他连忙下床接了过来,拿起个铁勺子往上一插,左右摇摆两下,西瓜满满裂开了,露出了红艳艳的瓤。
他拿起半个西瓜,先挖了最中间最红的那一块喂进了谷麦芽的嘴里。
谷麦芽嗷呜一口就吞下,这一口甜味十足,水分满满。
“周老头肯动不会主动先出院的,他觉得你在讹他。”谷麦芽坐在床边,脚轻轻晃动着。
顾爱国冷哼了一声:“呸!什么我讹他!那个臭不要脸的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呢!他怎么不说是他先要讹我的呢!反正我要住到地老天荒,让他负债累累”
谷麦芽扯了扯嘴角沉声道:“不过我觉得他在医院里住不了几天了。周营长的儿子这两天情况稳定下来了,刚刚就办理出院手续了。我去看望的时候,就听见周营长跟周老头闹掰了。周营长说了,周老头住院费他不会负责,以后周老头有什么事,就找他那好弟弟说去。他过几天要请假回老家去把他后娘和弟妹抓回来。”
“哼!要我说,当初既然有人告发周营长后娘调换孩子的事,周营长就别管什么证据充不充足,就应该先把人给控制住。现在那老太婆跑了,也不知道是真回老家了还是去哪了!还有周老头,竟然给我和大哥泼脏水,说不定他也有参与倒调换孩子这事上!最好也把他给抓起来!”顾爱国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西瓜。
顾爱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你说,你怎么被人欺负的!”顾爱军风尘仆仆地赶到部队,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去见自家媳妇,就听人说顾爱国住院了,他当下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才刚一靠近病房,就听见顾爱国被人欺负的事。
按照顾爱军对这小子的了解,这“欺负”二字还真有待商榷。
顾爱国拿着西瓜的手微微一抖,他把西瓜放在了桌子上,捂着胸口,大喘着气粗:“哥——我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顾爱国太过激动,大嗓子一喊,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的一大块西瓜竟然吞了下去,卡在了喉咙处,上不来,下不去,连呼吸都呼吸不了,整张脸憋得通红。
“啊——大哥!爱国这次真的要挂了!”谷麦芽下意识地一拳头往顾爱国的胸口上砸了下去。
可惜那块西瓜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吐不出来。
顾爱国翻着个白眼,惊恐地看着看着谷麦芽和顾爱国,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吾命休矣!周老头这下要给我陪葬了!”
顾爱国再次挨打
顾爱国满脸憋红,痛苦地捂着喉咙,拼命地抻着脖子想要把喉咙处的那块大西瓜吞下,可他试了好几下,怎么也吞不下去,又连忙弯下腰,用手去抠喉咙,却也吐不出来。
顾爱国的眼角沁着泪花,心中无限悲凉,他这次真的要死了,他都还没来得及交代遗言呢!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谷麦芽,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无声地交代着:“媳妇,我要死了,一定得叫周老头来陪我呀!还有,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和纸人,千万不要烧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的纸人,要不他们会忙着处对象不干活,要烧四十岁左右的勤劳大娘、大伯们的纸人,他们干活比较利索……”
顾爱国觉得自己还有好些话还没来得及交代,余光中就瞥到了他哥迅速地朝着他冲了过来,跑到他身后,从他后背环抱着他,一下一下地将他往上提。
“呕——”顾爱国只觉得胸口憋疼,不过片刻,他下意识地张开嘴,他喉咙处的大西瓜喷射而出。
“咳咳咳——”
顾爱国蹲下身猛咳了好几下,他抱着谷麦芽的腿大声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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