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信仰问题了,如果连这样都接受不了,那么——确实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跟得上时代的变化,上不了车的就会被抛下,甚至被碾在车轮之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估计不只一个人。”海因里希也跟着趴过来,用脚尖去勾她的脚,“你得小心了,到了加冕那天,很可能有极端分子搞刺杀。”
教皇也是要加冕的,但从前都是在圣城,由退位的教皇为新教皇加冕。但如今红十字算是辉光之国的国教,教皇将由国王来加冕,也就是神权君授了。估计这也是那些人不能接受的原因之一,这是彻底把教会乃至神的地位给拉下来了。
同样的,这也是造成了神官当中第三派人的原因。比如乌利,比如柯恩,甚至还有几个圣女,都对这个加冕方式沉默了。
事实上也有圣女甚至守夜人向妮娜提出了抗议:“为什么要由女王来认定教皇的合法性?这样一来,教会就不再独立了。”没有王室的承认,红十字会都不合法了。现在的女王当然是倾向于他们的,但她的继承人呢?继承人的继承人呢?
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女王选择的伴侣是个魔族,那他们是不会有血缘后代的,也就是说,女王的继承人还是个大问题呢!
妮娜却很平静:“首先,我们能够脱离旧教会,成立新国教,就是在女王的支持之下。她教给我们知识,救了我们,于情于理,我们为她效力都是应该的。如果没有新国教,我们现在难道就是独立的?”
那当然不是。如果还在旧教会体系中,没有女王支持,妮娜连第一圣女都当不上!谁不知道她们都在女王麾下?
既然如此,那么国教也在女王麾下,又有什么问题?难道真以为换了个名字,她们就真的能够脱离女王了?
“其次——”妮娜环视周围的人,“你们担心女王的继承人会不会变,那么为什么不担心我们的后人会不会变?红十字会如果像你们说的那么独立自由,就能保证自己不变成下一个旧教会吗?”旧教会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好的啊。
“没有绝对的自由与权力,”妮娜斩钉截铁地说,“都要伴随着责任与限制,我们需要被监督,女王也需要。”
她看向那个满脸不服气的圣女:“现在只是限制了教皇的权力你就反对,那以后呢?红十字会与旧教会不同,这不同从制度上就要体现出来,这没什么不好。”
那个圣女还是不服气:“那谁来监督女王?”
“女王自己会做决定的。”
“自己做决定来监督自己?”那个圣女根本就不相信,“谁会这么做?”
“这个问题还给你。”妮娜盯着她,“新国教又要怎么自己监督自己?而且!”她加重了语气,“连你,和你的守夜人,都是女王陛下从苦修院里救出来的,你没有资格质疑女王陛下。无论谁来监督女王,都不是你拒绝受到监督的理由。”
她知道这个圣女为什么不满——并不是因为她这位女教皇,而是因为她的守夜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离开苦修院之后,被归于“监管”的那一部分,并不能像面具和猎犬那样得到“自由”。
妮娜也很明白这种心理。有些人,不是拿自己的生活与从前相比,而是拿自己与别人相比。离开苦修院当然比被关在苦修院里好,但是看见同为圣女和守夜人的其他人过得比自己好,现在的生活顿时就不甜了。
但其实面具和猎犬也并不是那么自由的。面具在第二军,自有军纪约束;而猎犬在无尽深渊到处探索资源和空间碎片,因为他需要挣钱养病弱的丽希,有经济负担压着呢。可是眼前这个圣女,尤其是她的守夜人,却是想过从前那种虽然不能见光,却可以在黑暗中肆意行事的生活。让他们在阳光下像普通人一样工作,他们反而不愿意了。
妮娜当然不会纵容他们,目前圣女算在新国教的神职人员里,而守夜人则必须经过筛选,看他们究竟适合做什么。也就是说,圣女都归她管。
“目前女王已经在研究如何解除血契。”妮娜环视众人,这里头有为自己谋利的,但也有真心为她感觉不平的,为自己谋利的打回去就好,但为她着想的,她必须要讲清楚女王已经为她们做了多少事,“她希望我们都能自由。我刚才说了,没有绝对的自由,人不能只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属于我们的自由,女王都会尽力给我们——不被当做守夜人的工具,不被关在北塔,甚至是女人不需要读书识字,女人不合适抛头露面,女人不能当教皇,这些枷锁,女王也在为我们一一打碎。但是,我们不能只拿好处吧?”
她盯着那个圣女:“工人要遵守工坊的劳动制度,士兵要遵守军纪,官吏同样有市政厅的各种行政规定,更不用说已经颁发的法律——你说没有人监督女王陛下,你没有看到法律是连女王陛下也要遵守的吗?那我们为什么不能遵守规定?”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有圣女小声说:“血契真的能解除吗?”毕竟从前都是说不能的,即使是尤兰,也只是抗过了大衮死亡后的反应,侥幸活了下来而已。没看列文那么高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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