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个死结。因为圣女分担了守夜人血脉的一部分,所以她们可以延缓守夜人的疯狂,如果契合得特别好甚至还能对守夜人有治疗及促进的作用——比如说与妮娜结下契约之后,面具不但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晋升了一级。
当然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但延缓疯狂却是每个契约都能做到的。但是同样的,守夜人所承受的负面作用,也会在圣女身上呈现出来。比如说有几位圣女承受不住守夜人血脉中的疯狂,在缔结契约之后不久就郁郁而终。
圣女一旦身亡,守夜人也就无法遏制自己的疯狂——由于能分配到圣女的守夜人级别都比较高,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疯狂程度也更高,所以在圣女死后,守夜人很快就会失去理智,在转变成彻底的怪物之前被处理掉。
而先死去的如果是守夜人,因为多半是在战斗中被杀死,所以他们受到的伤害同样也会波及到结下血契的圣女——这些只不过刚刚觉醒神恩,绝大部分都只在信徒级别的女孩根本承担不住这种伤害,也会跟着死去。
但是尤兰打破了这一规律,在妮娜的治疗协助之下,她不但挺了过来,而且还晋升了一级,达到了实习牧师的水准。
这一结果惊动了整个北塔,许多圣女都想方设法地来见尤兰,为她高兴,也想向她讨教一点经验——毕竟她们每个人的性命都跟自己的守夜人捆绑在一起,不知道哪一天,她们就会成为下一个尤兰,而如果可以,当然人人都想活下来。
然而这样的欢乐只持续了几天而已,尤兰再次被在深夜中带去了地牢,然后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一个陌生的守夜人,这一个的名字叫做毒液。
整个北塔再次变得像坟墓一样沉寂,但是面具总觉得这种沉寂跟之前不太一样,它似乎分成了不同的两部分,一部分如死水一般毫无生气,而另一部分,则似乎在寂静之下还压抑着什么东西……
面具不能很清楚地分析被压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妮娜心情不佳,已经有好几天一言不发,连书都读不进去了。
“妮娜——”面具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有些守夜人在背后笑话他,说他拿自己的圣女当成圣徒一样战战兢兢,简直可笑。但他总是觉得,是妮娜挽救了他,让他有继续为主守夜,清洗罪孽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妮娜对他的作用,不逊于当初把他带来双塔大教堂,开启他守夜人生涯的那位主教。假如他对那位主教感激涕零顶礼膜拜,那么对妮娜的感激和尊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妮娜靠着窗户,没有回答,但是头微微地侧了一下,表示她听见了他的声音。于是面具就继续说了下去:“我接到一个任务,就是大衮之前去的那个地方……”
“你要继续去杀那个鲁克子爵吗?”妮娜这次把头转过来了。
面具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你厌恶我杀人吗?”妮娜的能力是治疗,能够在信徒级别就有治疗能力的人,必然是内心仁慈而纯粹,多半不会喜欢杀戮吧?
“如果是那个子爵——”妮娜很平静地说,“我并没有什么厌恶的。”包括之前大衮去执行的任务本身也没什么错,那个人封起整个村子,如果不是王都派去的牧师阻止,村子里的人都会被活活烧死,根本等不到苦行主教的救治。
当然,大衮死了还是很好的,尽管他执行的可能是一项正确的任务,但这也并不妨碍他该死。
面具松了口气,但是他这次的任务主要并不是去杀鲁克子爵的,因为那家伙在办完丧事之后已经跑去了王都,他的任务是另一件事:“那个村子里曾经出现过食尸鬼,苦行主教大人只杀死了一只,他恐怕另一只还会回到村子,所以希望有人去察看一下。”
其实这种事本来用不到他,一只首领食尸鬼而已,用不到一个高级守夜人出手,而且他现在还没有新的搭档——之前的红龙已经不适合了,转去跟毒液做了搭档,据说圣城将给他调一个新的搭档来,但那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但是面具主动去申请了这个任务,并且,他申请带着妮娜一起去。
他的理由是妮娜会治疗,可以更容易地与那些村民们接近,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而他的能力现在已经是操纵火焰,苦行主教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把村子周围的地面都烧一次,这正好用得上。
当然裁判所里会用火的人也不少,但他们对于无缘无故地把能力浪费去烧地毫无兴趣,所以最终他还是争取到了这个任务。
面具知道妮娜不喜欢北塔,虽然成为契约圣女之后她注定要在北塔里生活一辈子,但如果有机会能带她出去走走,她一定会高兴的吧?像王都社交季那样热闹的场合他是永远没有机会涉足的,但清静自然的山间村镇,他还是可以带妮娜去看一看。听说,冷泉镇的风景是很好的……
其实王都的社交季也没有面具想的那么好,尤其是有人发现了失踪女仆的尸体,又被停驻于尸体上像似魔蜂的虫子攻击之后。
女仆的尸体上没有搜到丢失的首饰,而尸体于城外荒野发现也十分可疑,尤其女仆是被奇怪的虫子毒死的,死者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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