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会是什么事?
贴身女仆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们说——骑士大人说,长云领伯爵大人的血脉,在,在我们府里!”
“冯特伯爵的血脉?”赫克托牧师当然是听过长云领现任领主很多消息的,惊讶之中脱口而出,“伯爵哪有什么——”
他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倒是男爵夫人忍不住给他做了个补充:“不是说那位伯爵没有后嗣,要把爵位传给侄子了吗?这怎么,又找到我们这里来了?”她有点方啊,听说那位伯爵杀人不眨眼的,以前他的领地边上有个小男爵,不知怎么触怒了他,就被他直接灭掉了,连王室都拿他没办法呢。
他们黑莓镇也是男爵的小领地呢,虽然中间隔着黑松林,可是假如那位伯爵要攻打他们的话……
男爵夫人险些自己吓到自己,还是管家理智一点:“夫人,还是先见一见两位骑士,听听他们说的血脉指的是谁。牧师大人请一起去吧……”他们黑莓镇可是有教堂的地方,跟那些没有教会撑腰的小领地可不一样。
赫克托牧师也冷静了一点:“去看看。”贵族的血脉可不是能随便混淆的,假如来的真是长云领领主麾下的骑士,那他们多半说的是真的,那位冯特伯爵真的有血脉流落在外——啧,多半是个私生子啊。
这一瞬间赫克托牧师的大脑飞速转动,他想到了冯特伯爵对教会素来桀骜的态度,假如他真的有血脉在男爵府里,假如他能让这个血脉后嗣虔诚信仰着主,那岂不就等于教会间接地重新控制了长云领吗?到时候他的功劳……
他就怀着这种激动和兴奋的情绪走进客厅,然后就看见了两个笔直站在那里的骑士。当这两个骑士把目光扫向他的时候,仿佛迎头给他泼了一头冷水,因为兴奋而发热的脑袋瞬间凉了一半,赫克托牧师的脚步情不自禁地慢了下来——他还没见过这样锋利如同箭矢般的目光呢,听说冯特伯爵麾下的骑士都是跟着他四处征战过的,剑锋上都染满鲜血……
“两位骑士——”赫克托牧师一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你们远道而来——”
但是这两位骑士显然并不打算跟他先来一番礼节性的应酬,其中年长的那个直接就开口:“我们奉冯特伯爵大人的命令前来,就不耽误牧师的时间了,请让我们见一下男爵大人。”
好,好嚣张……
赫克托牧师恨得牙痒痒——长云领果然是个不敬神明的地方,瞧瞧这两个骑士对他多么的不客气!虽然说他们俩看起来应该是中级骑士,但中级骑士跟牧师也就是平级嘛,而且他是教会的神职人员,是更应该受人尊敬的!
赫克托牧师真想指责这两名骑士,但他没敢。他这个有点水份的牧师,在战斗力上可跟骑士没得比,长云领的人又一向野蛮,万一真的动起手来——这说起来当然是不敬教会,可是教会真的会为他一个小小的牧师对长云领领主做什么吗?
要是真能这么容易,那当初教会也不会退出长云领,只用使长云领失去祈福和庇护的方式来慢慢惩罚他们了。
不过,也不用着急……赫克托牧师心里安慰着自己:长云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粮食连年减产,野兽魔化增加,连领民都多有出逃,也坚持不了几年了。而且那位冯特伯爵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过几年只能把爵位传给侄子,而他的侄子可是有信仰的,到时候可就……
等下!赫克托牧师突然想起来,这两个骑士不就是来找伯爵的血脉的吗?这要是找到了,那伯爵的侄子还能继承爵位吗?
但是这个时候,管家已经上前来跟两位骑士说话了。伯斯男爵不过是等级最低的小贵族,或许爵位上比骑士要高,但论起武力值来就差太远了。而且骑士是得到神恩觉醒了斗气的人,仅从这一点上来说,就比普通贵族更为高贵了。
所以管家说起话来也是恭恭敬敬的,先说了一下伯斯男爵目前不能来亲自接待他们的原因,然后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伯爵大人是怎么知道血脉后裔在我们府上……”
年长的骑士随手就掏出了一枚水晶球,只见水晶球内部星星点点,仿佛是一幅地图的样子,其中有一颗红色的星光尤其明亮,正向着某个方向不停地闪动,似乎在指示着什么。
管家也见过用来占卜的水晶球,虽然跟眼前这个并不一样,但也能猜得到那枚红色的星光应该就是指示伯爵血脉后裔所在位置的。他不由自主地顺着红色星光指示的位置望去——那不正是男爵大人的卧房吗?
诶不对!就在此时,管家忽然发现那红色星光移动了!从男爵卧房的位置向旁侧移动,一直指向了——男爵府的后门?
“你们在做什么?”年轻骑士突然抽出了长剑,还没等管家反应过来,剑锋就已经压到他脖子上了,“你们想藏匿伯爵大人的血脉吗?”
“冤,冤枉啊!”管家都没看清这位骑士大人是怎么到他身边的,只觉得眼睛一花,脖子上就被凉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他反应过来,腿都要软了——这这,这把剑上还附着了冰霜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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