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乔一钰也早就听说了。刚上初中的时候,两家一起吃饭,陈爸就提过,他在南贤区给陈最准备了一套别墅。南贤是北江教育资源最强的学区,北江大学附属中学、北江外国语中学,两大全市断层前二的顶尖高中全在那,无论是高考还是出国,都是北江市内初中优等生的不二选择。只不过那时候陈最刚上初中,新生第一学期和毕业年第二学期不能转校,加上陈妈刚怀二胎,以及南贤的别墅没装修好,多种原因下,陈最只能暂时留在东禾的北江二初。如果真有别的变故,他也能争取东禾区内的北江二中,虽没有南贤那两所实力强劲,不过也是区内大热的省重点。而且,北江二初升北江二中是有直升的。陈爸当时还建议乔爸,如果也有把她送到南贤的计划,要尽早置办房子,南贤的学区房年年水涨船高不说,学区政策也时常变动。不过她家对她虽有期待,但也清楚她的水平,没有过于揠苗助长,能顺顺利利读个市重点都烧高香了。“同事给我推了一个辅导班,”乔妈的超绝行动力已经给她找好了备选方案,“过两天我就带你去看看,如果环境不错,你后面寒暑假和课后周末就在那里,离家也不远,有老师解决问题,班里同学也能互相监督着,就适合你这种自控能力差的。”乔一钰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逃不了补习的命运。乔爸点点头:“我记得陈最生日也快到了,九月初,得准备份厚礼。”乔妈不赞成:“生日是生日,谢礼是谢礼,还是要分开。到时候乔一钰,你再用心给人家准备一份生日礼物,挑好点的,钱我出。”陈最生日?马上八月了,还有一个月。乔一钰应了声:“哦。”请客的地方乔妈选在了一家五星酒店,可以说是非常隆重正式了,乔妈虽然节俭,但该花钱的时候却是从来不吝啬的,每一分都花刀刃上。陈爸一进门就说:“你们可真是的,咱自己家里吃点就行了,哪用得着这么大排场!这不把我们当外人呢嘛!”俩家大人在那寒暄说话。陈卓噔噔噔跑到落地观景窗前,小手按在玻璃上往外看。外面是东禾cbd颇具盛名的绚烂夜景。摩天高楼以中央环岛为中心横纵对称。写字楼区灯火璀璨,转角商场的巨幅led打着时下当红小花的香水广告投屏、当红小生的汽车广告、某热门乙游的男主生日应援、某热门ip科幻电影轮播。设计精巧的路灯霓虹通贯cbd,从高处俯视下去,宛若一枚巨大的文昌结,光河中的行人和车辆都如同微缩玩具般渺小。过了这片,东禾其他地方都比较破旧,富有年代感的小区以及供销社风格的沿街商铺,夹杂着一些还未拆迁或拆到一半的低矮房屋。时代的发展在身为老城的东禾,留下了浓烈而又极端的印记,像一位手持智能手机的裹脚老人。“快坐吧坐下,那仨孩子快过来,看看想喝点什么?”乔一钰闻声从发呆中回神,才注意到,陈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侧后方,垂着眼睫也在看窗外。自家长会过去三天了,她没出门,俩人这还是最近第一次见。她已经懒得和他争吵或是为他是否原谅自己烦心,反正他以前也经常让她生气。再者,她也想通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他脑筋聪明,做什么事还没开头就想到了结尾,什么都能未雨绸缪,一心做好多事也游刃有余。但她不是,她笨,反应也慢,想问题简单直接,只顾眼前。可她也不想啊,有些东西就算想破了脑袋,她也想不到。她是乔一钰,再怎么样也变不成陈最。她做错事也道了歉,如果还是要一直怪她,那也没办法,她该着。但她不会再折磨自己。为了两个人好,也许就应该少互相掺和。看在他开学要转走了的份上,俩人就这么维持一段距离客客气气的,给这段不知怎么分类的情谊画上一个体面的句号,也不失为一种对彼此的尊重。往后有缘再见,能点头问声好固然不错,形同陌路分道扬镳她也认了。乔一钰没说话,走过去自觉坐在了门口的位置。“哎小钰怎么坐那了。”陈爸是银行管理层,应酬多,酒席规矩没人比他熟。乔妈买单坐正对门口的位置:“她就坐那挺好的。”“咱这就当家宴,别整那些曲里拐弯的,让孩子都往这坐。”乔爸拉着陈爸坐在东边:“你都说家宴了,那就让他们随便坐吧。”两人推脱了一阵,最后陈爸指挥:“那什么陈最你过去,别让小钰坐那。”最后,陈卓挨着乔妈,陈妈挨着陈卓。陈最坐在了门口,右边是她。终于坐下开始上菜,她默默吐了口气。尽管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早就不知不觉融在了日常点滴习惯里。任她再怎么不屑,到外面她还是下意识的遵守着,并且不会表露出任何不满。左手边高脚杯凑过来一支无碳酸果汁瓶口,正要倾斜时,她伸手过去盖住了杯口。没有偏头,只是低声道:“谢谢,不用了。”瓶口顿了下,缓缓收回去,左边的人看了她一眼,碰巧服务员过来上热菜,他挪椅子避让端上来的汤,两人座位便挨在了一起。
陈最说了句略显多余的话:“是饮料。”乔一钰嗯了一声,吃着盘里的果味山药没有抬头:“不想喝。”一般来说,她不喝饮料,就是想早点对付吃完就撤,那意味着这场饭局她多半不太自在。以前和陈家吃饭确实没有这样,但这次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这个场合实在是太正式了,连带着周围的人也变了味,她放松不下来。陈最哼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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