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满头虚汗的扶着宫女,一边微微摇头,“嫔妾无碍,只是寻常未走动,一时岔了气,歇息一会就是,娘娘们先上去,可莫要因为嫔妾而误了时辰。”
皇后也向?她投去视线,眉心微蹙,“那你在?此地歇息片刻,若是不适就赶紧回马车里?休息,千万别?勉强。”
文妃也上前轻抚着她背,“妹妹赶紧坐下歇歇。”
在?女子强颜欢笑的面容上扫量几眼,陈妃拿起手帕轻拭去额前的虚汗,一边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寺庙,“心诚则灵,眼看着就要到了,若是半途而废怕是会惹怒菩萨。”
闻言,玉淑仪也望了上头一眼,迟疑片刻,还?是直起背脊,目光坚定,“陈妃娘娘所言极是,倘若嫔妾半途而废,可见诚心不足,神佛又怎会庇佑,太后凤体又如何安康。”
见她一意孤行要继续往上走,皇后想说什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斜了陈妃一眼,继而让宫女好生扶着玉淑仪。
沈榆一直默不作声跟在?后头,旁人歇她就跟着歇,不急不喘,反而是其中气色最好的。
听竹紧紧的扶着她胳膊,纵然神态自若,可眼神一直环顾着四周,略微警惕。
待到爬上长长的阶梯,一座巍峨的寺庙屹立在?不远处,禁军已然将方?圆里?里?外外都包围,今日无一个香客进来。
众人都各自理了理袖摆,这才随着皇后逐步靠近,远远的就看见主持携一众僧人在?那迎接等?候。
“贫僧拜见诸位娘娘,许久未见,皇后娘娘依旧心台清明?。”为首的主持双手合十微微弯腰。
皇后也回之?以礼,语气平和,“上回得主持点?化,本宫受益匪浅。”
僧人们都立在?两旁,恭敬的行着佛礼,御林军们则驻守在?四周,一些时刻紧跟在?皇后后面,警惕四周一刻也不敢松懈。
安华寺是国寺,大殿外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鼎,此刻正冒着袅袅白烟,一股香火味从四面八方?萦绕而来,令人莫名心神宁静。
山顶寒风凛冽,沈榆拢了拢斗篷,一直紧随其后,来至大殿外,皇后已经随着主持进去上香,而她们这种妃嫔只能在?侧殿上香。
由一个僧人领着她们前往侧殿,一迈入门槛,宽阔的大殿一览无余,一座巨大的金佛赫然屹立在?殿内,人站在?殿内何其渺小。
“玉淑仪这脸色怎的如此差,不如让随行太医看看?”文妃忧心的凑上前。
当事人却?还?是摇摇头,眉间微蹙,“谢娘娘关心,嫔妾已然好了许多?。”
“可这待会这祈福也不是一时半会,你若身子撑不住,那也是半途而废,不如还?是去禅房休息一下。”佟妃突然道。
然而玉淑仪还?是摇摇头,“嫔妾无碍。”
她都这样说了,旁人自然也不操这个心,只是接过?僧人递来的香,由贵妃领头,一个个插入香炉之?中。
空气中全是香烛味,沈榆眼帘微垂,抬起手帕轻轻掩鼻,待最后一个上完香后,又将视线投向?一旁的僧人,“我抄录了一卷佛经,想亲自交给主持,不知?可否?”
闻言,僧人自是点?点?头,交代一个沙弥领着她去找主持。
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贵妃稍稍投去视线,继而将目光落在?金佛之?上,闭上眼双手合十神色虔诚。
安华寺格外大,许是时常有维护修缮,四处都是焕然一新,祥和的氛围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连带着抚平人心中的欲望。
沈榆跟着来到主殿外,皇后正在?里?面祈福,不多?时,主持又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沈榆回之?以礼,继而从听竹手中拿过?一沓厚厚的手抄佛经,“这是我自己抄录,还?望主持能将它?献于佛前,劳烦了。”
接过?佛经,主持目光在?上面停留一瞬,眼神稍有变化,显然知?道此佛经鲜为人知?,而且其意不被大众所认可,所以很少流传开?来,只有专研佛学者才熟知?。
“娘娘对佛学也有一定见教?”主持目光随和。
四目相对,沈榆谦逊的低下头,“在?下只是偶读此经,思觉符合自身感悟,便抄录下来,不仅仅是让佛祖看见我的诚心,亦是让自己的心静。”
谁愿意两手沾血,不过?都是为了谋求生路,只要坚持自身原则底线,方?能不陷入迷茫,目标也会一直清晰。
定定的凝视着眼前清艳脱俗柔和温婉的女子,主持沉默了半响,语气意味深长,“心静并非靠一卷佛经能达到感悟,还?需日日修行,积德行善,杀伐太重并不是什么好事。”
大约这句话对方?也和皇后说过?。
沈榆忽然抬眼,“那依主持高见,何为善何为恶?”
“阿弥陀佛。”主持释然一笑,“贫僧亦在?参透这一点?,其实?也是芸芸众生中一员,只不过?一个在?山上修行,一个在?山下修行。”
天空蔚蓝一片,几朵白云慢慢漂浮,四周宁静到呼吸可闻,沈榆抬头看了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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