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这传旨的韦司设也未有何不耐,看见她回来后依旧客客气气的行礼,“下官叩见婕妤娘娘。”
整个长青阁的宫人都面带笑意,如今风声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她们主子的婕妤之位已然?是板上钉钉,今日主子晋升之喜,必定又会大加赏赐。
“刚刚顾着给德妃娘娘请安,倒让大人久等了。”沈榆虚扶了她一把。
韦司设连忙道:“下官也才刚到,眼?下还请贵人接旨。”
霎那?间,整个长青阁的人都跪倒一地,沈榆同样如此,神色敬畏谦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青阁贵人沈氏温正恭良,礼教克娴,恪规守纪,着晋封为?正四品婕妤,钦此!”
沈榆低着头,“嫔妾叩谢皇恩。”
韦司设立马将圣旨递过去,“待会会有一批宫人过来,兰主子可以挑几个留下伺候,若是都不合眼?缘,届时再让人告知下官一声,下官再给您重新?换一批。”
双手接过圣旨,沈榆微微颔首,“多谢大人劳心。”
听?竹上前递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韦司设不经意收进袖中,语气也热切一分,“那?若无?其他吩咐,下官就先行告退。”
说罢,立马带着人离开,似乎赶着去下个地方传旨。
见此,听?竹也悄声上前道:“听?说文昭华晋了妃位,贤妃娘娘晋了贵妃,只因绪妃一事,皇后娘娘压着没让举行册封仪式。”
沈榆并不意外,所?以德妃如此气急败坏,死对头都压自己一头,换作谁都意难平,可是如今父亲官司缠身?,此时的德妃怕也没有心思再理会这位份一事,只想着赶紧平了前朝的事端。
这人一急就注定会漏破绽,德妃说的对,她是该探探霍荀的口风,身?为?下属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以前不敢问那?是真的不能?问,但如今就算她问了,霍荀肯定也不会生气,毕竟这么久的浓情蜜意也不是白费功夫,她是“被逼”无?奈,而不是为?了自己谋利,对方又怎么会生气呢。
回到屋里,打?开衣橱,将圣旨放入柜中,其他三卷赫然?安放一侧。
她来到软榻前坐下,自顾自倒杯茶喝了口润润喉咙,仔细想想,她的确已经许久未曾侍寝过,在行宫霍荀都是白日过来。
“先前主子在长春宫时,陈妃娘娘的宫女寻了过来,问主子这里是否还有花茶,若是没有了,宫里的玫瑰还正开着可否再制一壶,不然?等气候变了,玫瑰都凋谢了,那?就只能?等来年?才能?有如此好的品相了。”听?竹低声道。
沈榆望着窗外喜上眉梢的宫人们,忽然?道:“这个月每人都加三个月例。”
听?竹点点头,“是。”
“你待会把那?壶月季给陈妃送过去。”她眼?帘微垂。
听?竹似有不解,“您不愿与她合作了?”
沈榆拿过一个桔子剥开,“假的可以是真的,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我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陈妃两面三刀,当初给的肯定是假的人证,德妃还以为?把人证已经干掉了,可如果真的如此,陈妃不可能?没有半点动静,甚至不前来追问自己,反而还若无?其事的上门求合作。
那?就当死的那?个是真的人证好了,对方留了一手,她也卖了消息,要再想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全看对方有没有这个眼?力见,能?不能?接住这个机会。
“奴婢待会就去。”听?竹压低声音。
待到屋里只剩下一人,沈榆一个人坐在那?吃着糕点,随即默默的看着外头那?些?宫人。
她这长青阁恐怕早已千疮百孔,不过不要紧,死人都可以利用,更何况还是活人。
许是回宫途中有些?许劳累,申时太后又派人将她传过去伺候,但是太后从来不露任何痕迹,也没有承诺或许诺什么,好像只是在和一个晚辈相处。
沈榆一点也不急,其实已经初见成效了,太后不适了就知道来找自己,倘若自己慢慢的成了对方无?法忽视的习惯,很多利弊自然?而然?就体现了。
待从寿康宫回来时已经是酉时一刻,昕文满脸喜色的上来禀报,说是先前尚寝局来了人,今晚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的确挺意外,按理说这个时候哪怕是为?了表面情谊,霍荀也会远离后宫几天,来体现他对绪妃的怀念,可这人还未下葬,竟然?就来了自己这。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对方迫不及待想立一个新?宠出?来成为?众矢之的,第二个,那?就是上回对方又被绪昭容叫走,所?以他心里还有些?愧疚,打?算今天过来补偿一下。
感怀肯定还是有的,但绪昭容已经严重冲撞了一个帝王的底线,那?么那?份耐心肯定也就渐渐荡然?无?存,如果不见这最后一面,霍荀或许还会破例给绪昭容以贵妃规格下葬,可这最后一面已经破坏了很多东西,包括那?本就不多的情谊。
所?以说这很多时候都需要点到为?止,有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好了,说出?来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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