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贵人最?后一丝希望,她仰着头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往日那张傲慢的面容上只剩下讥讽与悲凉。
直到此刻她竟然才明?白,从始至终自己不过是父亲与娘娘手中的一枚棋子。
那么这一切都算什么?
凭什么自己要?替她们顶罪?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好了,什么亲族不亲族,大家一起下地狱才是最?好!
“你只不过是娘娘身边的一条狗,拿着鸡毛当令箭,也敢来审判我?”黎贵人冷笑出声?,“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大不了就一起死?,谁都别想好过!我死?了,你们也得给我陪葬!”
说?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张标志的五官此刻扭曲不堪,全是癫狂。
沈榆放下瓶子,指尖轻抵桌面,“那你母亲呢?”
轻飘飘的话语让整个屋子瞬间陷入寂静,黎贵人瞳孔一缩,继而又低着头无奈的崩溃大哭。
她可以不管其他人,可是不能不管疼爱自己的娘亲。
“分五日喝下,瓶子自会有人来收拾。”
沈榆不再多言,敲了两?下门,下一刻房门就被打开?,倾泄下来一道光束。
黎贵人瘫坐在那看着一直云淡风轻的女子,那身华服极其刺眼,她从未想过一个洗夜壶的奴婢会爬到自己头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只能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奴婢,如今竟然一跃成了皇上宠妃,而自己却落得如此境地!
“你这个贱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双目猩红的大喊起来。
沈榆本来不想纠缠,忽然停下脚步,重新关上门,回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姐姐不是我送走的第?一个人。”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顾那仇视的视线,她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不巧这时下起了雨,听竹替她撑着油纸伞走在一侧。
外头的侍卫看见她出来,立即点?头哈腰行礼,态度较刚刚更为殷勤。
沈榆问了下阮贵人的位置,大概在后面的一侧偏殿,那里更为偏僻。
“平日阮贵人的吃食劳两?位多上上心,你们吃什么,匀她一份。”她瞥了眼听竹。
后者立马又递过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两?人连忙接过,忙不迭就应了下来,哪怕这时沈榆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冷宫油水少?,这么丰厚的赏赐够他们潇洒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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