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带血的匕首上。
而女子清艳逼人的面容只是略微紧绷,像是在强撑着什么,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姑娘可以去向娘娘复命了。”
这才不到半刻钟,花榕给太监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跑进了屋子,随即又走了出来,冲她点了点头。
花榕定定的凝视着女子镇静的模样,视线扫过那微微发颤的右手,忽而躬身行礼,“兰选侍的赤忱之心,娘娘必定看得到。”
“只是那事……兰选侍也要多放在心上,时间不等人。”她意有所指。
沈榆将匕首丢在地上,唇角微抿,“我自然明白。”
说罢,转身一步步离开这个阴暗潮湿的木屋。
听竹牢牢扶着女子胳膊,明显察觉到对方一半重量倾压了过来,好像在强撑着表面的镇静。
一路回到长青阁,她立即让人去打水沐浴,又让人去太医院一副安神药来。
底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今日毓宁宫杖责了一个宫女把自家主子给吓到了,立即忙上忙下去打水抓药。
内屋中并无第三人,听竹端来热茶,却见女子环抱着双膝,发髻倾斜,缩在软榻上止不住的发抖。
“您先喝杯茶压压惊。”听竹连忙上前轻抚着她背。
沈榆把头埋进双膝中,声音嘶哑,“听竹,我好冷。”
听竹愣了愣,连忙去把所有窗户关上,又取来一件袄子盖在她身上,一边轻声安慰,“没事的,就算您不动手,她也活不了。”
话至此处,听竹眼神微动,不由语气加重,“您要明白,在这宫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高位者谁手上没沾血,后宫佳丽三千您若想站的更高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恐惧只会让人懦弱,懦弱会要人命。”
听到她的话,女子身子越发颤抖,像是还未从恐惧中回过神。
知道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听竹只能先行离开,堵住底下人的口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得谨记。
直到屋里只剩下沈榆一个人,她缓缓抬起头,眼里哪里有半分恐慌,随手端过茶盏抿了口清茶润润嗓子。
她不想针对璇眉的,毕竟欺负原主的人太多,她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杀了。
只是对方的存在有太多不可控,香露一事必须有人背锅,璇眉正是最合适的人选,贤妃冤不冤枉不重要,但只要璇眉死了,这条线索也只会彻底中断,今后无从查起。
璇眉是个聪明人,肯定能猜到这其中的得利者是谁,可是一个细作,谁又会相信她的话。
聪明人也应该知道,她死不死不重要,但她那个永和宫表妹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就未可知了。
沈榆只是提点了几句,对方再恨也知道该怎么做,与其继续苟延残喘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不如自我了断还能博个痛快。
杀人这种事,她还是不喜欢亲自动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多可怕,能借势还是不要亲力亲为。
德妃眦睚必报,肯定不会就此偃旗息鼓,一定还等着某个机会反击贤妃,不然只是烫伤手,怕是无法让德妃咽下这口气。
不多时听竹就端来了安神药,她并未拒绝,镇静安神更有利于睡眠,不这样怎么让德妃认为她这时已经吓破了胆。
一连三日她都未去给德妃请安,反倒是花榕送来了些人参补药,示意她照顾好身体要紧,这半个月都不用再去给娘娘请安了。
花榕前脚刚走,后脚尚寝局就派人来了话,说是皇上翻了她的牌子,让她今晚准备候驾。
饶是听竹也掩盖不住面上喜色,指挥着宫人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地上不能出现任何碎石和落叶。
沈榆倚靠在软榻上翻着书,很庆幸,她赌赢了。
但如若这几天她按耐不住主动去偶遇,所做的一切肯定会前功尽弃,只有在暗处以逸待劳,才能寻找机会打破僵局。
夜深露重,直到接近亥时外头才响起太监尖利的通报声。
略过一院子宫人,霍荀进屋时只看见道单薄的人影迎上来,顺势揽住那不堪一握的纤腰,轻飘飘的将人抱至雕花屏榻上。
“嫔妾刚刚小憩了会,未曾及时迎接圣驾,皇上息怒。”女子恭顺的低下头。
屋里窗户都是关上的,空气中弥漫着股药味,临近四月的天不算冷,软榻上铺着一层羊毛毯,女子反而只着件单薄的月白色纱裙,细腕处都是凉的。
“是指朕来晚了?”他捏了捏冰凉的小手。
沈榆徒然睁大眼,“嫔妾怎么敢。”
“不敢还穿这么少?”男人拍拍她后脑勺,顺势坐了下来,“夜里风大,身子要紧,莫要学旁的歪风邪气。”
听竹端着茶盏放下,然后就快步退了下去,李长禄已经识趣的守在外头。
沈榆皱皱眉,随即拿过一件披风抱在怀里,一副欲言又止,“嫔妾也不想,可是她们说应该这样,所以嫔妾也没有办法,只觉得皇上喜欢就好……”
烛火摇曳,屋内明亮如白昼,女子好似瘦了几分,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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