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恐怕王爷不方便带人。】
【不用,把水囊拿过来。】
【是,王爷。】
咦,这是大人的声音,原来她在马上么?大人还吩咐带了水,她真的好想喝水啊!苏果糊里糊涂,压根想不起旁的事,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刚听说的那个水囊,偏偏这个时候,她试了好几次,开不了口。
苏果渴着已然很难受,更难受的是,没隔多久她忽然被翻转了身,变成趴在马背上的状态,精壮的马腹肌肉硬邦邦地压着她胃脘处,肚子里头都是酒,整个人还在山路上抛来抛去,马蹄硌了几个石子,她都能数的清楚。
“咳——噗——”
终于,伴着闷声地咳嗽,她把肚子里的酒水都给吐了出来,接着一发不可收拾,本就没吃多少果腹的东西,如今是吐了精光。
她拱着腰抓着马鞍,腿脚乱踢,动作要多不雅便多不雅,也是这时,水囊恰好被递了过来,苏果来不及细思,凭着恢复过来的一点力气接过去便开始漱口。
待饮尽水囊里的水,苏果大喘了口气,俨然是重新活过来的模样。
她以后还是不要饮果酒了,甜丝丝的跟糖水一般,怎的能让她全然失了方寸,幸好大人在诶,大人!
苏果猛地向后抬起头,恰好对上陆则琰浅褐色的双眸,他的容色隐匿在夜色中看不真切,却让她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大,大人。”
“终于舍得回头了。”陆则琰语气淡淡,听起来不像是生气。
苏果吃力地撑着马鞍的边缘,因转不过来而显得很是别扭,陆则琰自然地接过她,将人重新抱坐回身前,苏果这才发现,座下的马儿不知何时缓下了步子走得慢腾腾,就说她怎么舒服了许多,都不觉冲撞。
“我不记得了,有没有冒犯过大人?”苏果神志勉强清醒,就是说话有气无力的,人也犯困。
“半个时辰,喊着本王的名讳吵着要本王替你去打新酒。”陆则琰顿了顿,挑眉道:“都不记得了?”
“”
苏果讪讪,低头拨弄了下手指,嗫嚅不止,“噢大人,对不起”
陆则琰看着苏果缩在他身边,小小一团,身上满是酒气,但神态却极其乖巧,和刚饮醉时候判若两人,“念你初犯,本王就饶了你,不许再有下次。”
“不敢了。”吐成这样,她自己都觉着头疼难受,才不想再碰第二次。
苏果刚醒,眼前黑漆漆一片,“大人,我们嗝——现在是要回营帐么?”
“在比试,与五军营的人。”
“比试?可,这么慢,比什么啊?”苏果看着带着他们悠闲走步的马,心道这总不至于是比谁慢么她酒劲未完全过,心里怎么想的断断续续地就说出了口。
“你以为为何绿珥行的那么慢?”一炷香早就过了,要不是怕她刚吐完难受,他何至于委屈他的马。
苏果反应慢没抓住重点,心道原来大人的马名唤绿珥,真好听。
话音甫落,陆则琰弯腰轻拍了下马背,苏果腿边正好蹭到了小半边马大腿,立刻觉出了变化,几乎是在一瞬间绷紧,然后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风声将她的好几句惊呼掩盖住,在山里,她有种平地奔驰的错觉。
一路上,他们越过了一个又一个原先跑在前面的骑兵,苏果这才有种正在比试的实在感。
男子下颚弧线瘦削而清晰,神情专注,浅瞳色映着天边几颗落单的星星,嘴角却透露满满的兴味和自信,顺着手的触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拉扯缰绳的那份力道,极像是在奔向他选定的猎物,手势带着节律上下,强劲的不可置信。
这是苏果第一次见这样的摄政王,意气风发,还有浓浓的少年意气。他毫不犹豫地选啧离终点最近的那条路,也是最为陡峭的山道,眼里看不见其他任何对手,张狂地不可一世。
“小太监,是不是怕了?”陆则琰策马酣畅,见苏果盯着他出神奇,扬唇一笑。
苏果被铺面的风吹的愈加清醒,探头看了眼不远处修了过百年,月色下业已生锈的节节栈道,“还好不,不怕。”
陆则琰哼笑两声,“小骗子。”
越来越近,绿珥没有丝毫减慢的趋势,陆则琰好似铁了心想要一鼓作气顺着栈道登上峰顶,要知道这里即使白日,多的是下马徒步攀行,实在要运重物,马匹也只敢牵着谨慎慢过,哪里有他这样的发疯的。
跟在后头的营兵皆吁声停下看个究竟,不说这对骑术的要求,光是胆量,没几个能做到。他们也是前头的路紧赶慢赶,准备给这儿的牵马匀出些时辰。
苏果现在顾不得旁人的视线,她神情紧张地抓紧了陆则琰的腰带,深呼了口气,“大人,若万一落下去,由我做大人的垫背吧。”
“真的?”
“真的!”
陆则琰勾唇,“垫的一身酒气,我才不要。”
“”
“那,您骑马,真的很厉害的吧。”虽然苏果确信这一点,但这个时候,她难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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